“是。”
…
裴玄的松芝堂与云卿的春熙堂是紧紧相连着的,中间只隔了一个花园跟一条回廊。
这其实是一座完整的院落,被强行分为了前后两个院子。
云卿刚走进松芝堂,就嗅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她让余伯嘱咐杀手废了裴玄的一只胳膊,不用看也知道伤势一定很严重。
这就是欺她辱她的下场!
父亲曾说过,对仇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她从小受父亲教诲,自然不能堕了他的风骨。
没要了裴玄的命,还是念在和离书没到手的份上,否则他这辈子也休想活着回京。
守在门前的石岩一边上前迎她一边开口:
“少夫人,您总算过来了。”
云卿抬眸睨了他一眼,见他浑身都是血,忍不住攥紧绣帕,故作焦急的问:
“世子怎么样了?可有性命之忧?”
石岩紧抿着唇角,带着哭腔道:“伤势很重,大夫说右臂极有可能保不住了。”
云卿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子开始剧烈颤抖。
“怎么会这样?世子不是带了数千兵马离京么,
那么多人护着,为何还会遭人暗杀,重伤至此?”
石岩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哑着声音开口,“应该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只可惜让对方给跑了,没有逮住人,一切只能等世子醒来再说。”
云卿点点头,视线落在主屋门口。
“里面现在什么情况?我能进去瞧瞧么?”
石岩连忙让出道,“那箭矢淬了毒,毒素已经蔓延到了世子的半边身子里,
幸好找的这个大夫善于解毒,只不过时间要长一些,您请。”
云卿微微敛眸,提着裙摆跨过门槛。
室内的血腥味越的浓郁,呛得人心里直作呕。
云卿强压下那股不适,踱步绕过屏风走到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