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掀帘走了进来,视线扫过儿子潮红的脸蛋,剑眉微蹙。
“前两天不是有所好转么?为何又热了?”
沈妙云用帕子点了点眼角,哽咽着声音回道:
“玮儿是早产的,身子骨原本就比常人弱一些,
加上这次回京途中染了风寒,病情就反反复复了,
妾身原本不想打扰世子的,但玮哥儿一直喊爹爹,
我实在心疼他,便命冬杏请了您过来,没打扰您吧?”
裴玄看着眼前娇娇柔柔,无比依赖他的妾室,眸光渐渐软了下来。
男人都喜欢对主动示弱的女子生出怜惜之心。
偏偏那云氏就学不会这一招。
“无妨,我今日休沐,手里没多少公务。”
话落,他的视线再次扫向榻上的儿子。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瞧了这孩子一年多,竟找不出任何与他相似之处。
若不是那晚真的与沈氏生了关系,他都要怀疑这孩子是不是他的种了。
“我让石岩去太医院请位太医过来为他诊治,你不必太忧心。”
沈妙云抽噎了两下,起身朝他福礼,“如此便多谢世子了。”
裴玄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想起今晚还要去春熙堂与云氏圆房。
这是头等的大事,可耽搁不得。
“你好好照顾玮哥儿,我去夫人那边了。”
沈妙云唇角刚浮现出来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
儿子都这样了,他竟还想着去跟别的女人颠鸾倒凤?
这人……怎么如此的冷血无情?
刚止住的泪水又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染透了整张芙蓉面。
她委屈又可怜的望着他,近似哀求道:
“玮哥儿一直昏昏沉沉的,前不久还呢喃着要见爹爹呢,
世子爷今晚就留在雅香阁好不好?我真的好害怕,怕他有个什么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