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才还在震撼的众人，听到这句话后都露出了深思之色，尤其是在比赛中落榜的几个选手，更是眉头紧锁，开始思考这比赛是不是真的不公平。
“阮小姐说得也有几分道理，红蛇是谁，当年横空出世，几乎扫荡整个调香界的高手，这么多年都没露面，怎么会是个小姑娘。”
“当年我落败之后，费尽心思地想要找进入决赛的选手讨教，花了很多钱找了很多情报机构都没打听出任何线索。”
“意大利那场比赛不是号称绝密吗？那评委怎么会认出选手，到底是保密有问题，还是真的有人故意作弊……”
这就是人性的阴暗面。
比起承认自己的平庸，一向公正严明的调香大赛都有内幕，更好让人接受。
恰好，阮青青最擅长调动这种阴暗的情绪。
阴谋论这种东西向来都是传播最广，沈思宁现在是沾了一身腥，无论怎么做，都会被人反对怀疑。
尤其是沈思宁不可能拿出任何证据。
秦诗澜听到那些乱七八糟的话，直接将酒杯扔过去，玻璃碴碎了一地：“空口白牙的造谣，你还不计较？我看律师函到时候放在你面前，你还计不计较！”
怎么会有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到了这个地步还能狡辩！
秦诗澜也不是没见过傻逼，但是面对这种级别的傻逼还是忍不住怒火中烧。
而旁边的霍萧腾被一个小辈这么质疑，更是气到头晕目眩，伸手誓。
“我这么大年纪，要是护着哪个小辈，纵然她天赋极差，我还要帮她撒谎不成？不如直接招揽为自家关门弟子，难不成谁还敢不给我霍萧腾面子？！”
老爷子这回气得不轻，一大把年纪竟然被逼誓。
“我和这丫头认识也是巧合，当时大赛结束，我给她的分数比其他评委低，按照规则，评委当然不能去探查选手的信息，但她却是主动来找我请教。”
霍萧腾也是因为这份好学好问，才对这个叫做红蛇的小姑娘格外关注。
她灵气逼人，天赋通透，不过这是一句点拨，就能全盘悟透。
这种天才难得一见，所以今年看到沈思宁的名字，更是高兴，谁曾想竟然因为这么个小插曲，搅浑了一池水！
霍萧腾此话一出，众人也觉得有理，毕竟像这种大师看好的小辈，其实也另有捷径，不必赌上大师的脸面和清誉，来搞一场拙劣的谎言。
现在双方各执一词，反而看着所有人云里雾里。
沈思宁安抚住秦诗澜的情绪，随后又对霍萧腾歉意地鞠躬道：“对不住，连累您老人家被人泼脏水。”
她抬头冷冷盯着阮青青，那样的眼神令人生寒。
“无论我是不是红蛇，都不会影响一件事，那就是你的香水并非致敬，而是赤裸裸的抄袭和模仿，好巧不巧，我也恰好有证据。”
阮青青嘴硬道：“……不可能。”
可沈思宁只是一个眼神而已，她就不自觉倒退了两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对方不像是当了三年家庭主妇的人，反倒更像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杀手。
那样可怕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样，似乎随时都能将她千刀万剐。
而旁边的霍景川，嗓音也冷得渗人。
“说我霍家人撒谎包庇，你算什么东西？”
他漆黑眼眸迸出无尽杀意，压得人喘不过气。
“阮青青，你好大的胆子，造谣都造到我霍家头上，真当我霍家没人了？”
这冷冰冰的声音一出，刚才阮青青本来就被沈思宁震慑住，这下子又被霍景川吓得脸色白。
那种众生皆为蝼蚁的目光，让人从骨髓里透出胆寒。
有那么一瞬间，霍景川和沈思宁的眼神很像。
完全让她不敢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