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敢肆无忌惮地跟她说一句晚安。
与此同时，酒吧的包厢内。
众人差不多都已经散去了。
程敬北却仍坐在那儿，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闷酒。
坐在角落的佳琪，她盯着程敬北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鼓足勇气起身，朝他走了过去。
“敬北……”
刚想坐下，却被程敬北狠狠的瞪了一眼。
“滚开！”
冰冷嫌恶的口吻，让佳琪愣在原地，那双眼也瞬间泛了红。
一旁的纪景初见状，则是赶忙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走。
“我看温妍这一次……像是来真的。”
看着没有别人了，纪景初才坐到他跟前，淡淡的说道。
“不可能！”
程敬北高声否认，谁也没注意到，他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颤抖。
“有什么不可能的？被伤透了，不就想离开了？”
“放你妈的屁！”
程敬北抬手一把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的砸向了地面。
在昏黄色的灯光下，他的双眼，却还是红得有点吓人。
“温妍跟老子在一起七年了！她怎么可能离得开我？”
说罢，程敬北故作不屑地轻笑了一声：“她现在，肯定只是在耍小性子而已！女人嘛，不就爱搞点事情，在你这里刷一下存在感？”
“七年了，她的这点把戏，我再清楚不过了！”
纪景初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是啊，七年了。你跟人家在一起七年，居然连人家酒精过敏都不知道？”
这句话，大概是问在程敬北的心上了。
他的眼底狠狠的晃动了几下，但却低头不语。
纪景初见状，便继续说道：“敬北，你别怪我在这件事上不向着你，说实话……你这几年对温妍，确实谈不上有多好。”
“但人家却一门心思地在你的身上耗了七年。”
“你说，一个女人，能有几个七年？”
程敬北低垂着眼眸，看似毫无反应，但那只手却已经悄然攥了起来。
“还有啊，你别小看了酒精过敏，酒精过敏也是会闹出人命的。我可特意帮你查过了，温妍现在在人民医院，如果你……”
话音未落，程敬北就已经踉跄着起了身，快步跑出了包厢。
慢慢的，天亮了。
温妍终于恢复了意识。
她缓缓地睁开了眼。
她足足盯着天花板看了得有好几分钟，这才想起了昨晚所有的事情。
但她还是有些恍惚，自己是怎么来到医院的？
扭过头，一张熟悉的脸庞跃入她的眼底。
只见季寒川正靠在椅背上睡着。
窗外的阳光刚好洒落进来，影影绰绰地落在他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缘故，这样的季寒川，仿佛浑身都在散着光芒一样。
好看又耀眼。
而这时，一些模糊的片段，跳过了温妍的脑海。
所以……那个在她倒下去之前，及时抱住了她的人，是季寒川？
她原本还以为，这只是一场梦。
不曾想……
温妍思绪复杂地低下眼眸，却注意到自己的左手，正紧紧的抓着季寒川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