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就像是薛定谔那只可怜的猫,在时空中永远处于一种似是而非的叠加状态。惟有历史学家翻开典籍,开始打算研究的一瞬间,历史的真实状态才会最终凝结。但是这种凝结并非恒定,无法通过重复试验来加以验证,一位古希腊物理学家指出:“人无法两次研究同一段历史!”
所以如果读者错误的将本文所涉及到的历史、地理、人文艺术、科学常识以及其他一切自然非自然学科与读者本身所在时空加以对照——哪怕仅仅只是因为他们看起来是如此的相似——并信以为真的话,作者绝不会为这种行为所可能引的灾难性后果而负责,也绝不会承认自己错了。要知道,本文无任何中心思想,也不表达任何思想内容。
——马伯庸
以上为马伯庸为自己的文章撰写的序,《殷商舰队玛雅征服史》是本不错的小说,我不及他的青年才俊,所以我认为有必要为自己撰写一个序言。
挑选夏商周的历史来写,是一件很狡猾的事情,事实上基本上没有人能够搞清楚那个年代生的事情,前十几年,我国开展的夏商周断代工程的学科计划,解决了其中的很多问题。
但仍旧是一个饱受非议的结论,并且对于我等毕达哥拉斯者流,是个十分折磨人的结论。
这个工程主要完成的工作是历史年代表,推演了夏商周各位君主在位的时间,我草草计算了一番,如果这个推断是正确的,那么周厉王可能4o多岁才生的周宣王,周宣王五十岁上下生了周幽王,而周幽王十七岁就有了太子,显然比他的父辈们能力强些。
这种顺序和逻辑关系很不正常,以至于我相信到现在为止,仍旧没有人能真正搞清楚了夏商周三个朝代的那些事儿。
司马迁的史记把这段历史写的像是个很宏大的宅斗小说,自炎帝和黄帝的娘生下了他俩,于是整个宅斗拉开了序幕,整个华夏文明就在这一家子人你来我往的争权夺势和相互推让中繁衍展。
夏商周三个朝代分别统一过整个中原大地,并存于三皇五帝之后,可以说是个你强我弱的依次更递。如果司马迁对于夏商周的分析是正确的,那么占据了几千年的三朝文明将是一个家族几宗之间的相互角逐。
依照传播学集大成者麦克卢汉的理论,我们判断世界的广度取决于信息传播的度。
在夏商周这个科学文明极其不达的朝代,信息传播的度取决于交通运输的度。
所以推演回去,对于生活在奴隶制社会,极其原始的人类而言,河洛区域作为一个政治文化的中心应该就相当于他们的全世界了。
世界之大,也无非是步力所及。
而周朝仅有的通讯设备便是烽火台,只能通过1或者o来表示某件事情生与否,还是具有相当的局限性。
当时交通运输工具主要以步行为主,所以莫说是司马迁作为一个后人,在孔子把大多数的史书都毁掉重新杜撰之后,根本不可能知道时隔几百年的夏商周文明进程。
莫说是司马迁,即便回到夏商周,也很难说当时占据信息顶端的君王是否能知道当时生的所有事情!
所以选择夏商周的历史来写的狡猾之处就在于,我怎么讲都是对的,因为没有人能够举证来证明我是错的。
我对周朝文明的好感基本上来源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正是这个观念的提出,从某种程度上为秦朝统一六国做出了理论铺垫,由秦朝最终实现这个概念。
同样的,我对周幽王的好感也是来自于西周结束的同时也是延续中国近两千年的奴隶制社会的结束,开始了东周崩盘后重新演绎的过程。
而周朝的建立将奴隶制度再次延续了八百年,根据后人的记载,如果没有周文王的起兵造反,成为了河洛地区最大的一支宗派,很可能伴随着商纣王的愉快玩耍,整个奴隶社会就已经提前结束,此后分崩离析了。
我分析,之所以河洛成为了夏商周文明的中心,应该也是因为河洛占据了中原腹地,具有最佳调停点的位置优势,因而大小城邦相互依附,诸侯过距离该点的总距离最短。
据传言,商纣王死后,举国哀悼,百姓们很伤心,奴隶主就觉得这样不好,于是杜撰了关于商纣王时代的封神往事。
关于两种历史众说纷纭,但是商纣王的前半生功大于过是无疑的,至于后半生……叫他随风去吧!
本文《褒姒传》存在的全部意义就是企图演绎一个不安的君主如何成为了结束前年奴隶体制推手的故事,经过几次尝试,最终选定如今和大家见面的版本,并且将之当作我心目中历史的原貌来看待。
以上为本文序。
以下,我说点其他。
追过我几本书的姑娘应该都知道我特别的讨厌意见和建议,我以前不讨厌这件事情。
我特别喜爱的某个读者的建议,在我个诸侯更迭、王朝交替的架空军事文章的时候,有个读者曾经向我提出,“女主是时候建立自己人脉关系,以方便日后调用,以图天下霸业。”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建议特别赞!
后来情况生了一些变化,总会让我产生一些莫名其妙的思考,让我行动力越的迟缓了起来,并常常伴随着掀桌子的快感,所以我觉得干脆提出拒绝建议和意见比较坦诚。
这种坚持近乎执拗,使我在小肚鸡肠的道路上越跑越远。
褒姒一文属于基于历史的推演类权谋和宫斗的文章,会有人提出错误和纰漏其实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这次我没有再强调这个问题,我也很好奇针对西周历史会有怎样的考据失实类的错误。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