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同情？
崇燃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不知道该拿眼前这个女人怎么办？
“否则我会让顾凌启生不如死，死无葬身之地。”
崇燃的声音如同寒铁，让顾小艾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
她丝毫不怀疑崇燃对顾凌启的恨意，甚至已经过了他对自己的。
甚至他对自己的恨意，也是来自于顾凌启的波及。
但可笑她已经看清了一切，此时心中却还是担心，担心顾凌启……
顾小艾咬了咬牙，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
但如果那件事情是千倾城和顾凌启一起做的，不，凭顾小艾对顾凌启的了解，几乎可以肯定，就算是千倾城有着那样的手段，也绝对没有办法瞒过顾凌启的眼睛。
所以没有如果，只有一个可能，那件事就是千倾城和他一起做的。
“对不起，崇燃。”顾小艾低下了头，心中涌出一阵辛酸。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却在崇燃面前不得不低头，只因那是顾凌启……
就算他当初为了什么目的，眼看着千倾城利用了自己，就算他现在为了什么目的，抛弃自己和千倾城结婚，但在她顾小艾的眼里，那十年的陪伴与感情，可以让她为他付出一切。
崇燃面无表情地盯着顾小艾，心底有一个地方似乎正生着山崩海啸。
顾小艾的眼中已经噙满了泪花，手指狠狠地捏着床单，就如同她此时被揪住的心脏。
她不知道这句话给崇燃心中带来了多大的震撼，但是她知道……
这句对不起，是她……他们欠他的。
“如果对不起有用。”崇燃的声音有些僵硬，过往的画面一拥而上淹没了他的记忆。
顾小艾抬起头，居然看见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湿润，心脏再一次抽痛。
带着难以言说的震惊，她声音颤抖着，“我知道没用，但还是对不起。”
崇燃强压着内心的波澜壮阔，眼中终于一片风平浪静，“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你离开？”
他恢复了往常的冷静，居高临下地看着顾小艾，眼中全是嘲讽和不屑。
“那你为什么不把我关进监狱！”顾小艾尖声叫道，她昨天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
毒打一顿？或者是无尽的折磨？或者干脆直接送进监狱！然而这些都没有……
她莫名其妙地在崇燃怀中醒来，身上还带着他的温暖。
现在崇燃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似乎是厌恶，似乎是嫌弃，崇燃究竟想干什么！
崇燃冷哼一声，冰冷的声音如刀刻在顾小艾的心上。
“别以为我会这样轻易放过你们，我会留着你，对付顾凌启。”
对！他之所以留顾小艾在身边，就是要把他们带给自己和小千的，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崇燃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又像是终于说服了自己。
“从今天开始，你负责这里的所有打扫……”
“是，不打扫完不许吃饭。”顾小艾撇了撇嘴角，说的好像以前刘妈帮她了一样。
崇燃见到她无所谓的态度，又补充了一句，“没有我的同意，你只能待在我的视线里。”
“凭什么！崇燃你是不是有毛病！”顾小艾果然炸毛了。
“谁让有些人一向都不知道自觉。”崇燃冷笑一声，不屑地看了顾小艾一眼。
“我不同意！”顾小艾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再说你很喜欢见到我么！”
崇燃这样做，确实戳中了她的痛点，让她长期生活在他的阴影下，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何况他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简直是脑子有病！
“去做早饭，吃完饭和我一起上班。”崇燃根本没有给顾小艾任何拒绝的机会，径直朝着房间外走去，走到门口看见顾小艾站在原地没有动，回头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你能找出公司的内鬼，今天可以不用打扫房间！”
“什么嘛！”顾小艾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
还以为他吃错什么药了，原来只是想利用自己找内鬼。
顾小艾倒是不排斥帮他忙，其实她从来都没有排斥过帮崇燃的忙。
只是之前她确实不知道真相，也不知道要怎么帮他，现在知道了真相，只求顾凌启能追求到他想要的东西，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只要顾凌启过的幸福，他欠下的东西，她顾小艾来替他还。
顾小艾在心中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尽自己所能，来补偿崇燃。
让他没有机会再对顾凌启出手，至于千倾城，以前的事情她不想也不能再去计较。
但是以后，她对千倾城不会再顾念半点情谊，如果再有一次，她绝对不会放过千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