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小姐生了怪病一来,一直在宅中修养,也不曾再出门。”管家眼神之中有些心疼与失落:“清醒的时候,小姐时常跟我说,想出门看看热闹的街巷,逛逛每月十五的花灯节,唉……我家小姐心地善良,从来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这种灾病,怎么就无缘无故落到她头上了。”
“敢问施主,小姐在出现头晕昏迷情况之前,可生过什么病,去过什么可疑之处?接触过什么人?”项鹰一旁,老和尚拄着禅杖站起来,单手立掌,微微倾身。
管家摇摇头:“没有,小姐一直修炼武学,身体健康,一年之中,连风寒都很少得,不曾生病。恰好那年小姐迷上了女红刺绣,老爷从宅中选了手艺最好的婆婆教她,所以也没有经常出门,就算出来,也只是在就近几条街巷逛逛,不曾出城,每次出门,都有专人保护,任何不轨之人都近不了小姐的身。”
老和尚闻言,眉头微皱坐了回去。
“各位还有什么问题,老身一定知无不言,若谁有高见,可说出来,我虽为管家,对医术也略懂一二,如果对小姐病症有帮助,便可进入万宝阁大宅小姐闺房,为她看病。”
管家话音刚落,楼上楼下皆窃窃私语起来,各宗各派之人互相猜测推断,讨论着万清尘的病情。
万宝阁一楼,一个身穿貂皮大袍,手上戴着白玉扳指的男人对着门客,一脸急切的说道:“养你们这些年,为本王出力的时候到了,一定要给我将万宝阁的大小姐治好!”
男人对面,几个人面面相觑,胆怯的点点头,围拢的更紧,不断讨论着。
一二楼的几个有名大派,也各自为营,绞尽脑汁猜测病因。
唯有项鹰一桌、百草宗一桌和神医门一桌,气氛显得较为轻松自在一些。
百草宗的白茅道长双臂交叠胸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观察着四周,似乎并不打算率先开口。
神医门两位弟子神色悠然,面前各摆着四支筷子和一盏茶杯,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什么,不时调整一下茶杯与筷子的位置。
项鹰原本就不打算插手此事,此时也是一脸淡漠的看着众人,反倒身边的毛地黄,皱着眉头,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哥,万宝阁大小姐的病,咱们听都没听过,周围还有这么多精研医术药理的高手,恐怕咱们是白费功夫了。”成武捧着半坛女儿红,看了看周围热烈讨论的众人。
成文笑着摇头:“怎么叫白来,这不是还认识了项兄与两位老前辈吗,何况不出来看看,怎么会知道这大千世界,还有如此多高手?”
成武点点头,赞同道:“说的也是,我看上官剑老前辈就非常厉害,比那些虚伪的宗门大派厉害多了,老前辈,你说万宝阁小姐是中毒,可是有理有据?”
正在悠闲喝茶的上官剑闻言,一脸笑呵呵道:“自然是有我的理由,现在这些年轻人,仗着自己有点见识,就妄下结论,竟没有一个人能看出这丫头是中毒之状,看来什么药理医术,都是白学了。”
“既然前辈已经确定是中毒,为何不说呢?”成武有些疑惑。
上官剑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把空茶杯推到成武面前:“给老夫也来点女儿红。好戏都要放在后面压轴,现在就说了,多没意思,让这些名门大派先说,等最后,老夫再去一并灭了他们风头,嘿嘿。”
成武为上官剑倒上一杯,看着老道士略显猥琐的笑意,默然点头。
项兄如此正直的一个人,怎么身边就跟了两个猥琐小老头呢?
一旁的项鹰看着成武与上官剑的一来一往,心中暗叹。
前辈怕不是被毛地黄的气质传染了?怎么笑的也有些猥琐……
一旁的毛地黄不再嘟囔,而是双肘撑在桌面,双手托腮,怔怔看着罗盘金光之中的万清尘呆。
“毛地黄,看出什么来了没?”项鹰见他这副样子,不禁想要揶揄几句:“不是说没怕过谁?”
“唉,主人,你就别嘲讽我了,就只是这么听管家讲,我真想不到能有什么原因会让她昏睡不醒了。”毛地黄一脸愁容,随后眼光一闪,扭头看着悠哉悠哉的上官剑,伸长脖子凑过去:“前辈,你说这小丫头是中毒,你怎么看出来的?跟我说说?”
上官剑对着一张满脸期待的鬼面,嘿嘿一笑,摇了摇头。
毛地黄见老道士拒绝,又一脸忧愁的缩回身子,幽幽叹了口气。
“怎么,吃瘪了?”项鹰好笑。
“虽然我知道刚才百草宗的推断肯定不对,但要我说到底是什么病因……”说着,阴间鬼医也摆出一副束手无策的无奈表情。
又过了茶盏功夫,管家拍了拍手,大厅之中即刻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