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少年斗志昂扬,励志要在全国级别的比赛上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可是关京华运道似乎不大好,每每到了比赛前夕,总会家里出事或者自己生病,从没能以最好的状态上过场,即使打进淘汰赛,也会挥不佳,早早离场。
久而久之,他成了别人口中那个“不知道怎么能来参赛”、“躲在季明煦光辉下偷懒”、“燕京队青黄不接的主力”。
竞技类项目的观众自然不会管运动员在上场前经历了什么,他们只看重场上的表现。
比得好要夸,比得差要骂,其实也无可厚非。
关京华清楚这点,但明白和看开并不相等,这些话语堆积日久,终成心魔。
所以,现在的他能抛却以往的阴影,站在赛场上正常挥,教练们已经很是欣慰了。
但今日,当关京华正以常水平进行比赛时,他们抑制不住激动,自内心地想为这个看着长大的选手喊。
他们明白,从这一天以后,关京华就脱离了之前的阴影,那些以外产生的痛苦过往不再有能困住他的威力。
教练们观察到的,场上的盛恕更加感同身受。
站在关京华相邻的靶位,他更清楚对手挥的实力。
可盛恕并不觉得焦躁,也没有因此而嫉恨关京华的常挥。
与之相反的是,他现在兴奋极了。
如同关京华之前所说的,他们两个的状态有一点相似,在不同的诱因之下,同样恐惧着自己没能展现出最佳实力,辜负了最爱的运动。
那是一片笼罩在他们两个头上挥之不去的阴云。
很长时间以来,盛恕只能选择不断逃避,无处可逃时就靠毅力支撑。
他看不到这片苦难的尽头,就像他上辈子穷尽一生也没能等到最后的夏天。
可关京华的成功让盛恕开始觉得,如果他能好起来,自己是不是同样可以?
盛恕深吸一口气,举起弓,拉开弓弦。
“这是盛恕选手在第二轮的最后一支箭,”解说再次出言,“即使这一箭射到十环,胜利依然被关京华锁定了,让我们”
他话音未落,带着红色尾羽的箭已经飞了出去。
那支箭以无比流畅的弧度,直直射中了靶子的内十环。
“漂……漂亮!”解说顿了一下才喊道,“在绝境之下,盛恕依然保持高水平的挥,获得又一十环。”
“但是由于之前的分差,这一局,最终还是关京华拿到两分。两人现在是各有两分,接下来的两轮也因此极为关键。”
草原的盛夏,即使起了风温度仍然不低。
但在盛恕与关京华之间,还有种更炙热的的东西在燃烧。
长枪短炮对着半决赛上的两个人一顿狂拍,在休息时,镜头又一次回放着盛恕的最后一箭。
那是优雅而凌厉的。
即使这一局已经无法逆转,但是盛恕的最后一箭仍然带着一种必胜的气势向前飞行。
他本人更是如此。
“盛恕,你的信心究竟从何而来?”
段飞白禁不住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