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诽归腹诽,他还是照做,指挥着粉色魔鬼鱼降落。
最终,在一个隐蔽的下水道中现了尸体。身穿和服的中年男人被捞上来,他们也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惨状。
脑袋上的缝合线被抽开,整个颅顶被掀起,内里空空如也。
“噫!”日暮月撇开头,还不忘捂住天邪丸的眼睛。
他还是个孩子,他看不得这些。
夏油杰体贴道:“你们站在此地不要动,我——”
日暮月接话倒是接得飞快:“你要去买几个橘子?”
夏油杰:“……我过去看看情况。”
日暮月:“噢。”
天邪丸扒拉了几下紧紧挡在眼前的手,没能扒拉开,顿时气呼呼:“你放开啦!”
“幼崽不能看这么血腥的东西。”日暮月非常坚决。
与其说血腥,不如说诡异。头盖骨像盖子一样被打开,连半滴血珠也无,却比鲜血四溅更让人心生恐怖。
天邪丸一派成熟模样:“比这还可怕的画面我都见多了。”
“哦,那是我害怕了,小丸子陪陪我。”日暮月毫无负担地改了说法。
闻言,天邪丸白嫩的小脸上表情一滞,气得鼓起来的脸颊渐渐消下去:“真拿你没办法。”
夏油杰看完回来,脸色说不上好:“那具身体死透了。”
“身体?”日暮月捕捉到了用词的不同。
“金蝉脱壳。”夏油杰言简意赅。
在咒术的世界里,这种事情也不足为奇……吧。
日暮月想到那无意中的一瞥,心里稍稍有些不适:“这哪是金蝉脱壳,分明是脑花出走事件!”
他脑子里突兀跳出一个粉白粉白的脑花长出两条腿,离开一直待着的壳子,自个儿溜了。
“噗!”
夏油杰望过来,日暮月就把自己想象的画面说给他听。丸子头青年嘴角抽了抽,又很快压下。
别说,还真想笑。
但这却是不大可能。
“若是维持脑花状态还好,怕只怕他又换了一张新的皮。脑花可以自由更换身体,并掌握原身的术式,不知情者很容易受其蒙骗。”
帐内没有普通人,但可还有那么多咒术师和辅助监督。
日暮月也正经起来:“不能通讯?”
夏油杰摇头:“不能。”
日暮月又垂眼道:“小丸子呢,还能嗅到什么吗?”
天邪丸绷着小脸:“不行了,脑花似乎有某种掩盖气息的能力,只有距离近时才能察觉。”
日暮月感觉有点微妙:我们的敌人叫脑花……有点搞笑,但又莫名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