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慈觉得他一定是因为当胸挨了一脚生气了,小声说:“对不起啊,刚才我一时着急……”
“出去。”林思齐还是头都不回,直接打断宋意慈,语气毫无起伏。
宋意慈本来要进门的,被这么一说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只脚在内一只脚在外,搓着自己的袖子,一句话也说不出。
梅棠帮林思齐放下床帷,临离开的时候扯了扯宋意慈的袖子,示意她老板现在不高兴,不要往枪口上撞。
跟着梅棠来到房间外,宋意慈还有些缓不过来呢。
林思齐为什么不高兴?因为被我踢了?
还是因为我配药操作不规范,让他中毒了?
那事也不能完全赖我呀……
梅棠看出来气氛不对付,小心地问:“你们吵架了?”
宋意慈差点被强,也是有点委屈的,没好气地说:“他刚才脑袋都不清楚了,我们怎么吵架。”
梅棠叹了口气:“中了一眼万年还能保持清醒,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小姐瞧瞧方才那三只小公鸡便知,中药之后是极难受极难忍的,若一个不慎,林老板只怕也要眼瞎耳聋说不出话。他为了小姐冒如此风险,隐忍到这种程度,小姐便莫怪他失礼了。”
看完瞎眼小公鸡,宋意慈心里也有些后怕,听梅棠明明白白地说了,更是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她不是个会藏心思的人,一不开心脸就耷拉下去,看着委屈巴巴。
梅棠摇头笑了:“小姐人好,林老板为您赴汤滔火也是情有可原。只不过你们也不是头一回了,小姐为何……不愿意呀?”
什么叫不是头一回?
宋意慈眨着无辜的狗狗眼,眼神都成绿的了。
梅棠脸色变了几变,表情十分耐看:“难道您和老板还没有……?”
宋意慈差点炸了:“当然没有啦!”
眼看着梅棠的面色变得更加精彩,宋意慈简直觉得待不下去了,捂着通红的脸就跑出了客栈。
青麦城是个江南城镇,六月底酷暑粘热。离开客栈后没了那些纳凉的设施,宋意慈觉得很烦躁。
她边走边烦,再想起刚才林思齐那冷冰冰的模样,更烦了。
是,小林强忍着了,这件事是要感谢的。但后来发脾气是怎么回事,因为没做成那种事吗?
哼,喝了一眼万年后看见的是我就说和我有爱,要和我睡。如果这回他眼前的是旁人会怎么样?
如果是旁人说不定他们就已经睡了!
一想到这里宋意慈就莫名愤怒,心里骂了一万句站在原地龇牙咧嘴。
嘶……一圈唇肉火辣辣地疼。
用手指轻轻碰碰,都叫人嘬肿了。
毕竟是第一次被人嘬肿,宋意慈认真回忆了一下嘴唇被嘬的经过,一个人偷偷满脸胀红。
虽然都过去了,但刺激似乎才开始,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起客栈发生的事,想到热辣辣的触感,和唇齿间的疼痛与刺激。
旁边有玩儿蛐蛐儿的,围观的声音很兴奋。宋意慈凑过去看,让自己脑袋放空一下。
蛐蛐儿摊子散了,她又去别处闲逛。风来一阵,雨来一阵,宋意慈躲在檐廊下避雨,旁边又来个算命先生。
小小青麦城,封建迷信活动真的很猖獗。
算命先生捋着胡须向宋意慈问好:“这位小姐,你面犯桃花眼含春水,双唇如若樱桃,似乎为情所困。”
宋意慈做贼心虚:“你才像樱桃呢!你全家都像樱桃!”
“小姐莫要介怀。”算命先生深深地一笑,“学生为小姐算一卦,准的话你便听我说下去,不准不要钱好不好?”
要不是下雨,宋意慈真想立刻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