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最远的距离,莫过于此,阴阳相隔,我看着你,你却感觉不到。
就在这时,项飞还感觉到一道目光,同样在默默地凝视着薛芳,是林大成。
原来如此!
事实上,从刚才沈兵父母对林大成那陌生的反应,项飞就意识到,林大成在沈兵死后,从来没有过来看过他们,既然如此,就更不可能偿还生前欠下的那十万块钱了。
那么,他此次前来,主动和沈兵父母套近乎,应该就是为了薛芳了。
想到沈兵曾提过,林大成找他借那十万块钱,是为了结婚买房,一个已经结婚的人,还在惦记着兄弟的女人,这种人,真是有够恶心的。
不过,现场除了项飞,没有人知道这些幕后的故事,所以大家对林大成的总体印象,至少不算太负面。
连薛芳也在见到林大成之后,微微一怔,冲他简单地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这说明他们也是彼此认识的。
现场人多,局面也比较混乱,项飞的内心戏比较足,因此,在回答沈兵父母的问题时,多少有点心不在焉。
“阿姨,项飞今天多次穿越那个凶险的大旋涡,精力上可能有点不济,还请你们理解。”孙忆香虽然是个虎妞,但心细如,看出项飞的异样后,当场维护道。
“理解的,要不是他,我儿现在可能还会沉尸水底,不得安息……”沈兵父亲伤感地说道。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生命无常,人如蝼蚁,在天灾面前,人永远是渺小的,兵哥英雄一世,理应享有入土安息的权利。”项飞叹道。
“是啊,叔叔、阿姨,你们也别太难过,兵哥是抗洪英雄,是追授烈士,也算是求仁得仁,死得其所,若是你们一直这样,阿兵在天有灵,也不会安心的……”
“……薛芳,你们虽然无缘成为夫妻,但这一年多来,你一直默默等候着他的消息,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你也该放下了,得开始去规划自己的生活了,老这么下去,他看到也会心疼的。”林大成劝完沈氏父母,又开始转头劝说薛芳。
“是啊,兵哥在天上看着呢,为了告慰他的在天之灵,某些心怀鬼胎的家伙,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现呢。”项飞听到这里,一阵反胃,终于忍不住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能现阿兵的尸体,大家都很感激,但这不是你可以恶语伤人的理由!”听了项飞的话,林大成勃然大怒,当即呵斥道。
“呵呵,外强中干,做贼心虚,自己心里有没有鬼,难道没点数,你有什么资格面对沈兵的遗体!”项飞毫不示弱地说道。
“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彼此之间,更是从未见过,你凭什么当众指责我?”林大成反问道。
“行,既然你自认为与兵哥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那我也不介意将这事抖出来,为他声张一下正义!”项飞说到这里,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墓界里的沈兵。
看到他正在冲自己摇头,示意自己不要为难林大成,只得咬了咬牙,说道:“算了,念在你们毕竟兄弟一场,我就不在这种场合开撕了,如果你心里还有几分良知,念在叔叔阿姨养儿不易,就将兵哥的后事,好好料理了,我懒得多说!”
听到项飞话里有话,意有所指,林大成面色微沉,却依旧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不知所云!”
“你走吧,以后也都不要来了,我在儿子的葬礼上,也不想看到你!”沈父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直接板着脸对林大成说道。
“叔叔,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就这么相信一个外人?”林大成听了,气愤地质问道。
“不,他不是外人,他是我儿的恩人,你走吧,另外,我儿在参加抗洪救灾之前,曾无意提起过,说自己有一个朋友要结婚买房,想找他借钱,之后就没了下文,至于有没有借出去,现在人也没了,我也难得追究了,好自为之吧!”沈父沉声说道。
“呵呵,到了你儿子这个年龄,大多数人都差不多到了结婚的年龄,他也不可能只有我一个朋友需要用钱,没错,他也向我提起过这件事情,还咨询过我的意见,那钱也确实借出去了,但绝不是借给了我,为了这点钱,我还不至于把自己陷入不仁不义之境!”林大成依旧振振有词,毫不示弱。
听到这话,沈父本来已经确定了一些事情,又有些不太确定了。
这一下,项飞终于听不下去了,当即骂道:“妈的,真当人死了,就没法开口说话了是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敢把白的说成黑的,十万块钱很多吗?能在海城买一块墓地吗?居然能让你直接卖掉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