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的是别人的故事。
章瑛听的是她姨娘的故事。
陆念可以移花接木,反正,都是死无对证。
另一厢。
章瑛回到安国公府。
她趁着嫡母不在府中偷偷出门,但也知道,最终都是瞒不过。
果然,安国公夫人一回府,晓得章瑛出过门,心里就很不痛快。
她使人去唤章瑛。
等候的功夫里,嬷嬷低声开解道:“您好好问,千万别跟她置气,或许不是去的广客来呢?”
“那她还能瞒着我去哪儿?”安国公夫人恨恨道,“她以前从来不会瞒着我任何事!就是叫陆念拱出来的火!”
“那您就更不能让陆夫人得逞了。”
“我晓得!”安国公夫人点头。
只是她的晓得,在章瑛的泪水里蹭蹭往上冒。
“又说烧纸的事了!”安国公夫人皱眉道,“你且告诉我,陆念到底跟你胡说八道了些什么东西?”
“她说什么都没关系,”章瑛噙着眼泪,道,“我只是想拜拜我姨娘。”
安国公夫人问不到想要的答案,又烦闷于章瑛的执着,恼怒道:“不许!想都别想!”
章瑛愕然,泪珠滚下来。
她从没有被嫡母这般拒绝过。
下意识地,她觉得自己不该再坚持,可眼前是摇曳的竹影,是病榻上看不清五官容貌、只晓得面色苍白的姨娘……
“我只是想给她磕个头,上个香,为什么不行呢?”
“她是妾,祠堂里都没有她的牌位,可她生了我啊,我自己给她添香都不行吗?”
“您待我亲厚,可为什么连这么一点心愿都不能满足我呢?”
“我的要求很过分吗?忠孝仁义,我站不住吗?”
“我有了嫡母,就不能再想着生母了吗?”
她一声声地问。
问到最后,是啪的一声。
响彻在她耳边,嗡嗡的,章瑛知道,那时耳刮子的动静。
半晌,她才知道,那是落在她脸上的耳刮子。
可她竟然感觉不到痛,她整个人都已经失去了感知,因为难以置信。
安国公夫人也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阿瑛……”
章瑛跌跌撞撞地往外头跑。
陆念的话在她脑海里盘旋。
然后是余如薇的。
不由自主地,章瑛再一次问自己:姨娘她当真是产后体虚、油尽灯枯的吗?
父亲的其他妾室呢?
为什么伺候过的人都远远卖了?
或许,都不是吧……
所以,母亲才会这么反对她祭拜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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