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这才留意到,陆念的手下是一封信。
陆念拿给她:“章瑛送来的,她想知道她姨娘的事,但她无人问。”
张嬷嬷展信看,阿薇给她添了茶。
信是真的,并不是她们伪造的,当然,信上内容也在阿薇和陆念的意料之中。
章瑛想多了解温氏,可她无处下手。
就像曾经的陆念一样,阖府上下,找不到另一个对岑氏同仇敌忾的人,只能从外头买人。
但章瑛的处境又和陆念不同,于是她在纠结犹豫后写了短短一封信、让岑淼交给陆致转送到广客来。
这两人以前也算是姻亲。
陆致比岑淼大一岁,辈分上比岑淼小一辈,以至于他从来不爱跟对方往来。
岑淼不是个爱摆姿态的,陆致别扭,他也别扭。
说到底,便是一个“不熟”。
以至于不熟的岑淼请陆致转送信件,陆致嘴上应了,私下找阿薇求助。
“外头说什么章大人和姑母……我是不信,岑淼他母亲是不是当真了?”
“她不会写信来骂人的吧?”
“我送一封骂人的信,姑母打开一看,是不是又要骂我了?”
阿薇乐得不行:“不会,她有求于我们。”
果不其然,这是章瑛的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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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不甘心,哪怕明知她们的阳谋,章瑛依旧只能走这一步。
张嬷嬷不晓得那些内情,只看信也看不出旁的端倪,叹了声道:“姑娘、唉,也是该叫夫人了的。
夫人可怜、又不可怜。
生下来就没见过姨娘的面,但国公夫人待她是真心好。
可您问我温姨娘的事情,也不算我嘴严,是我当真不太清楚。
我在蔡姨娘院子里当过差,她没了后呢、我就调去做别的了,最后给二房的哥儿当了快一年的小管事丫鬟就出府了。”
陆念闻言一愣:“二房的哥儿?国公爷的妾室有生养过儿子的?”
张嬷嬷解释道:“是国公爷的侄儿。”
“原是这个二房啊!”陆念明白过来了,“那就是章振礼。”
“是。”
陆念点了点头。
她暂时没有多问章振礼的旧事,还是先围绕着温姨娘来。
“她住哪个院子?性情如何?国公夫人又如何?刚也说了,就是拉家常。”
张嬷嬷又看了眼那封信,仔仔细细回忆着,讲述起来。
“住的是竹园,听说是她闺名碧清,国公爷就让她住的最郁郁葱葱的院子。”
“很是温柔恭顺的脾气,对底下人不严厉,都说她那儿当差最松快。”
“那一胎和国公夫人前后脚,她好像万分盼着是个姑娘,姑娘才好,国公夫人生了嫡子,待姑娘才会亲厚。”
“竹园离国公夫人住的怡园不算远,从怡园西侧角门出去、过穿堂,很快就能到竹园了。”
“当时伺候温姨娘的?姨娘死后不久,要么调走,要么放出府了。”
“说来,好像是卖吧……”
茶水润了润唇,陆念道:“定是卖了。”
桌子对侧的章瑛呼吸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