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以前有人跟他说过,许愿是与上天做平等交换,从前乔亦阳不信,但这时他想到了这件事,在心里补充了后半句——
我愿意用我后半生的寿命交换。
作者有话说:
九年了啊,就差九天了。
如果起床太难,祝你睡睡平安。
是元旦了◇
◎“记得。”◎
“阳哥。”已经离开的老段在电梯里接了个电话,又匆匆赶回来,他半晌思索不到合适的措辞,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我知道我现在不该问,但刚接到陈局电话了,他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乔亦阳的眼神渐渐沉下去,望向楼下不知名的枯树枝,他没回答老段的问题,只是忽然异常平静地问:“老段,你还记得,我刚来队里的那年,有个大学生失恋要喝百草枯,是咱们救下来的吗。”
老段先是没反应过来,愣了下,随后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但还是想了想说:“记得,那个百草枯是塑料瓶装的,你抢夺的时候还沾到舌头上了,尽管没咽下去,但还是在医院呆了三天。”
乔亦阳又说:“你还记得,20年秋天,咱们从杀红了眼的杀人犯手里,救下来过一个小孩么。”
他仍然看着同样的位置,眼底平静无波,老段总觉得,他好像是丢了什么在试图寻找,可他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找什么。
“记得。”老段说,“记得,当时挺危险的,你还受伤了。”
十二月底的燕城,光秃秃的植物,无人停留的室外,没有一丝生机,可乔亦阳却恋恋不舍地怔看了很久,像是要替另一个没能看到的人,看完她的那份。
他嗓音喑哑,好像行将朽木,急于抓住人间:“你还记得,有人报警ktv聚众斗殴,结果咱们去了发现他们是吸毒,然后一帮亡命徒袭警么。”
老段:“记得,当时你从他们手里救了陈京峰,这事儿让你差点破格晋级,最后因为实在不合规才作罢。”
乔亦阳轻闭双眼,眼泪顺着脸颊无声下淌。
原来,每一件事都是真的,都不是他臆想出来的。
他脑子忽然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明白,所以他吞咽了几声,模糊问:“那你说……我都救了那么多人了,怎么会救不下来她呢。”
老段彻底忍不住了,眼泪唰地跟着流下来。
老天爷啊!
要不要睁开眼睛,看看你在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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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淼没醒。
尽管各项仪器显示她已经正常,可人就是不醒,张莲反复找过医生几次,医生说这也是正常情况,清醒的时间跟患者的身体素质条件,以及自身意志有关。
乔亦阳和张莲没有讲过话,但他们很有默契的分了白天和晚上看着黎淼。
张莲年纪大了,熬不了夜,看白天,乔亦阳看夜里,黎胜利很早就带着黎紫回了家,照顾学生的日常起居。
张莲和黎胜利都不知道,黎紫走的那天,私底下跟乔亦阳说过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