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到,从小就接触福利院的他,大概听过很多这样的故事。
可他却依然积极向上,锲而不舍,像朝气蓬勃的初旭,照亮他见过的每一寸昏暗。
那么她,是不是也可以,尝试像他一样?
靠他近一些,尝试着,向阳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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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几天,乔亦阳正常值班,黎淼其中一天因为突发新闻加班,剩下的两天休了安安稳稳的年假。
再有共同假期已经是假期的尾声,乔亦阳回家,再三确认不跟他回去的黎淼,在他出门之后没多久也跟着出去了。
她得把落在家里的东西拿回来,衣服什么的还好说,关键是身份证还在包里。
这天是初七,返程高峰,早上十点钟,燕城各条主干道堵的水泄不通。
黎淼比乔亦阳晚出门将近半个小时,没想到堵来堵去,竟然又在高架桥上相遇了。
他的车就在她右边的马路上,前后差了半辆车的距离。
从黎淼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宽阔俊挺,干净利落,顺眼极了。
她两只手比成两个八字,合成一个小相框,把他的身影框在手里,闭上一只眼,看得专注。
这样聚焦地看,还真被她看出一点不同。
乔亦阳脖子连着后背的那片皮肤,有两道异常明显的细长指甲印。
黎淼放下手,脸颊微微发烫。
乔亦阳抬手挠了下耳朵,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忽然转过头。
黎淼想也没想,瞬间抱着头缩在后座座椅上。
怕他再回头,这一路她没再抬起过头。
到家时张莲和黎胜利都在,没人提起几天前的争执,在安全范围内聊了几句,黎淼就拿起自己的的包和户口本走了。
在社区备注完改名的事,她把户口本就留在那,居委会的邻居阿姨很热心地说晚上帮忙带回去。
走出居委会,黎淼冷不丁被对面小区的白墙刺疼了眼睛。
她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眼泪不小心润湿眼眶。
电话就是在这时候响起来的。
她眨眨眼,把含在眼泪的眼泪收回去:“喂。”
低沉的呼吸声穿过电话,清晰可闻。
沉默了几秒,乔亦阳问:“怎么了?”
“啊?”黎淼不解,“什么怎么了?”
他没说话,电话那头由嘈杂变得安静,随后传来关门声,乔亦阳低声开口:“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