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如何不知这是诡君的言灵?
若不近身,言灵又如何能种下?
·
苏伯琼暂收了恶煞符,待服下蓬莱府的灵丹,面色好些了,徐青氿才重新出现。
徐青氿如今面色煞白,同苏伯琼有得一拼:“师弟,你这脉象似是……”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
蓬莱府的药阁弟子修习多年,断断不会妄言,何况诊的人是苏伯琼。
苏伯琼抬眼道:“我在诡域,同诡君之间……”
他不知如何开口,脑中却飘过了床笫之间的或急切,或温软。
“有过一些意外。”
他微微握紧手中的拳头。
“师弟,难道当真如同传言那般……你委身于那魔头?”徐青氿强耐住言间颤抖,“甚至有了他的……孩子?”
这两句话从他口中滚落而出,不由带得他喉头都泛着酸涩。
“此遭为救师尊,情有可原,可……”徐青氿愁眉难展,“可此后外人如何看你,又如何看蓬莱?”
苏伯琼却摇了摇头:“师兄,我并不在意。”
徐青氿知道苏伯琼不会在意,但在意的是他。
从此以后,本是清冷绝尘的师弟,便会跌落世间非议的泥尘,再难脱身。
美玉蒙尘,该是可惜,也该是可怜。
一想到那魔头同师弟有肌肤之亲,他心头便痛恨不已,与此同时,还生出了几分……
欣羡。
“师兄?”
苏伯琼察觉到徐青氿飘忽的目光,不禁开口一唤。
徐青氿再度凝神望过来,目光却同方才不同了。
苏伯琼道:“你不必挂心我。”
徐青氿干咳了一声,道:“好……你须得好好顾惜自己的身子。”
他的目光不由在苏伯琼脖颈上一停留,辗转一阵,那喉头的干涩却越发沉,令他心绪不宁。
苏伯琼淡应了一声“嗯”,手中拳头松开,却发觉乾坤袋轻了几分。
与此同时,徐青氿忽然听到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想要他吗?有何不可?”
徐青氿心道:“不……”
“连诡君都尝到了,你为什么不可?”
徐青氿:“我……”
“顾及什么?你是他的师兄,自幼一道习剑,他理应更亲近你。”
“想想诡君如何碰他的眉眼,解开他的衣襟,又是怎么……”
“够了!”
徐青氿心神溃散,大吼而出。
苏伯琼掀开薄被起身,道:“师兄,你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