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男人能拒绝呢?不过就是女人罢了,卡里古拉敢说他血液中流淌最多的就是莱尼特的血,莱尼特是如何利用男人们的,卡里古拉身为男人就更过什。
他不爱这些女人,她们在他眼里也只不过是维护国家稳定的工具,这个工具是王后、是情妇、是子嗣,是一切贴近于人的东西。
卡里古拉想,他在犹豫什么,难道他认为他会爱上一个女人,而他们彼此忠贞,直到永远吗?
卡里古拉像回到儿时,他站在莱尼特的们外,在门里是莱尼特和卡里古拉朋友的喘息声。
只不过这一次,卡里古拉成为了要跨过那条线的人。
卡里古拉十分愤怒甚至于仇恨,他想到加利亚,想到那个布满白色茉莉花的平原,他一直以来就是一个卑劣的人,他竭尽所能拉住加利亚,却知道他永远无法企及那样干净的灵魂。
然后从他肠胃中泛出一股难以言喻的作呕感,他弓起身,在在凯瑟琳要上前扶住卡里古拉的时候,他狠狠将对方甩开了。
“滚。”卡里古拉说。
……
加利亚来到黄金宫时候,舞会已经散场,盘起头发,提着蛋糕裙摆的女士们纷纷踏上回家的马车。
夜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夹杂着酒和香水的气息。
加利亚在门前停住了脚步,她想着迄今为止的一切,无论是慈济院救济的流民还是仇恨她的教士,极尽讨好的官员,还是体面笑容下暗藏刀剑的克伦威尔。
她也会想起卡里古拉,想起曾经在草地上描述的梦想,想起奔驰在山岗的骏马,想起鲜血染上的城墙,想着连绵不绝的血和孤独一掷的誓言。
加利亚有些悲哀的想,即使走到了今天,她也没有改变什么。
她一开始就知道卡里古拉是个过于杰出但绝不仁善的王,他不在乎臣民的性命,只是满足于自己私心将他们当做羊羔那样烹饪的东西。
她毫不怀疑卡里古拉会让亚瑟兰走向鼎盛,但同时也知道这样鼎盛的背后会是无数人的血,就像卡里古拉在战场上用无数人的血堆成他的赫赫战绩那样。
但是卡里古拉向她许下誓言了,他又把她从绝境中拉了出来,所以加利亚一直想要影响他,维护亚瑟兰的人民。
可是这一步太难了。
即使是加利亚,她也无法完全掌控亚瑟兰,制止所有不公平的事。
那么现在,她要向与卡里古拉反目吗?
如果她执意要遏制克伦威尔,会给这个国家带来分裂吗?
让她对那些郡地的农民视而不见吗?
“加利亚。”维克多突然问,“舞会已经散场了,你还进去吗?”
加利亚点可点头就要进去,这时候卡里古拉的秘书威廉跑了出来,他原本要上快马,但是临到头看到了加利亚,他立马翻身下马。
“加利亚阁下!太好了,我正要去找你!”
“有什么事?”加利亚问。
“陛下在寝宫内。”威廉声音停顿了一下,“他现在要见你。”
加利亚点点头,便随着秘书威廉一同进入黄金宫。
穿过外侧主厅廊柱,走上口字楼梯,穿过走廊,到尽头是国王寝室,从雕花门下经过,入目是红色雕花丝绒墙面和同色地毯,金色巴洛克线条和装饰着天顶壁画,加利亚看向正对着她的四柱床,窗幔是深红色的丝绒和金色的流苏。
空气中弥漫着葡萄和玫瑰的香气,加利亚掀开床幔,床上是空着的。
“卡里古拉?”加利亚轻声说。
秘书说国王在寝室里,但只让加利亚一个人进去,但是加利亚没有看到卡里古拉。
就在加利亚准备转身时候,有人从身后侵袭过来,双臂箍住加利亚的手臂和腰,体温烫的惊人。
长年累月的反应让加利亚下意识要反击,但是很快对方的头放在加利亚肩膀上,吐出灼热的呼吸声。
“加利亚……”
卡里古拉只穿了一件衬衣,身体的热量透过薄薄的衬衣持续不断地传过来,他头搭在加利亚的肩上,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加利亚确定卡里古拉的状态不对,她低声说:“松开,卡里古拉。”
很快身后的力道松开了,加利亚转过身看到的是屹立在原地的卡里古拉。
他没有穿外套也没有穿马甲,领巾也没有扎,领口松散露出一大片胸膛,他单手撑着脸,目光溃散。
加利亚能闻到他身上的葡萄酒味道,她又去看向壁炉,木头燃烧发出噼啪的声音,她叹口气解下身上的披风给卡里古拉披上。
“喝酒了?”
“有些犯恶心……”卡里古拉嘟囔了一声,然后身体晃动了一下,脚下趔趄就要跪倒在地上。
加利亚连忙迎面接住卡里古拉的身体,将他拉倒床边,卡里古拉的头一直倚在加利亚的肩膀上,呼吸在脖颈拂过让她缩了缩。
将他放倒,还未等加利亚去看壁炉,很快那两条手臂缠在加利亚的腰上。
加利亚怀疑卡里古拉连一丁点意识都没有,不然怎么会成这副模样,原本想说的话对这样的卡里古拉也说不出口,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你是直接睡觉,还是喝草药汤后再睡?”
很细,男人会有这么瘦的腰吗?甚至卡里古拉还能闻到十分奇妙的香气,有别于香水和油脂,加利亚身上是淡淡的他从来没有嗅闻到的香气,卡里古拉贴近那一片布料,很快他就意识到那样的味道来自于什么。
一瞬间,他清醒了。
卡里古拉猛地坐起来,头一下子撞到床柱上。
半晌,他揉着眉心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