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伦威尔深刻感受到他的命运之所以悲惨,是因为这个腐朽的阶级制度,于是他就决定了自己的人生目标是什么。
他要不择手段地疯狂地去追着钱和权,他要站在那些一出生就占有钱权的贵族之上。1
他鄙夷那些腐朽白痴的贵族,哪怕德高望重如罗切斯特主教约翰·费舍尔,清廉如托马斯·莫尔也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也用权利将无数的人烧死。
人不是神,人生来就有原罪和私欲,哪怕是耶稣的门徒也会在耶稣受难时候抛弃耶稣而奔逃。
没有毫无瑕疵的人,所以没有什么人不可战胜,知道找到这个瑕疵,就可以想方设法解决他。
但是到了如今,克伦威尔看着书桌上的灯火想,他真的有一天能解决得了加利亚吗?
……
加利亚和克伦威尔的分歧来的很快,克伦威尔想过有一天他和加利亚因观念相悖而分道扬镳,但是他没想过这一天来得这样快。
在改革运动中,卡里古拉下令封闭所有每年收入20英磅以下的寺院376所,1538至1539年又封闭大寺院200所2,这批地产的分配则由卡里古拉和克伦威尔等改革派分别奖赏给法案的支持者,或买卖给商人们。
因为他们大搞圈地,用来运营养殖业,用于生产呢绒原料,他们提高地租,赶走佃户,造成大批农民流离失所。
这部分流民越来越多,加利亚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她提出议案和法案,准备遏制这些圈地的新兴地主们,让他们对自己的原有的农民负责。
克伦威尔的改革派最主要的力量就是这些下议院的工商业阶级的新贵族,为此他坚决否认了加利亚的议案并且强力地驳斥了她。
一时间,下议院所有的风向变了。
尽管克伦威尔尽力维持着和加利亚表面上的平衡,但是加利亚为此还是触怒了许多既得利益者。
很快卡里古拉在一次射箭的宫廷活动中,亲耳听到了一个下议院议员对加利亚诋毁。
“谁教你这样说的?”
卡里古拉脸色阴沉下去,而那个做毡帽生意的商人察觉了不对,他看着勃然大怒的摄政王储,面色苍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卡里古拉面无表情说:
“他犯了蔑视王权罪,拔了他的舌头,没收全部财产!”
说完卡里古拉拂袖而去,在场所有人弯下腰行礼静默地注视着地面知道卡里古拉走远。
克伦威尔很快得到了消息,比克伦威尔得到消息更快的是国王的红衣卫兵,他们到达克伦威尔的府邸将克伦威尔请走到黄金宫。
克伦威尔在步入宫廷的间隙通过眼线的消息传递得知了有人在卡里古拉面前翻下的错,他大吃一惊。
克伦威尔深知现在加利亚在卡里古拉心理的重要性不可动摇,也可以说是他现在还无法动摇加利亚的地位。
现在在明知道加利亚和他分裂的情况下,有人在卡里古拉面前诋毁加利亚无异于向卡里古拉明示这是克伦威尔安排的。
于是在黄金宫见到卡里古拉的一瞬间,克伦威尔猛地双膝跪下向他请罪。
“殿下,此事我全然不知,更没想到有人竟然当着您的面诋毁加利亚阁下,我一定会解决这件事,并且杜绝此事再次出现。”
卡里古拉端坐在王座上,见到克伦威尔的动作,他的双目眯起,表情不善地打量着克伦威尔,他看着克伦威尔的脖子似乎是在想着行刑剑落下的样子。
“听说,因为那些买了拍卖土地搞圈地运动的商人们,导致大批流民产生,而你和加利亚就在议会为此争执?”
克伦威尔连忙说:“这只是政治上的分歧,我一直努力与加利亚探讨出一个折中的方案……这并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
卡里古拉冷冷注视了克伦威尔一会,点了点头:“扶他起来。”
一边的侍从将卡里古拉扶起来。
卡里古拉用深红的瞳孔注视着克伦威尔。
“尽管你说的很好,但是我倒是觉得你一直对加利亚不满。”
克伦威尔不禁苦笑起来,他早就明白卡里古拉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偏薄于加利亚,所以才会在议会上一直努力维持和加利亚的平衡。
在加利亚失宠前,他是万万不能与加利亚撕破脸面的。
如果他想要绊倒加利亚,那必然是卡里古拉容忍不了加利亚的那天。
克伦威尔沉默一下按照既定的想法说:“我认为圈地运动是没有错误的,从前教士们把握土地,生产的粮食仅能让他们自给自足,但是圈地运动后,那些商人们用拍卖来的地养羊,再将其加工为羊毛制品,殿下……我们的出口商品呢绒面料在海外供不应求,要知道我们国家财政里羊毛税可占国家财政收入的72啊!”
说到这里克伦威尔大脑极速转动着说:“只有经济持续发动,国家的收入才会越来越高,这样在军事上的支出也可以大大提高……”
最后一句话是克伦威尔对卡里古拉的猜测,据他所知这位殿下在战场上十分睥睨,高卢皇室已经被他逼得流亡诸国,他一定是有征服七国的野心的。
而加利亚……克伦威尔知道加利亚是个好人,看他在政治上更多偏向平民就看得出来,克伦威尔有种预感,根本上来说,卡里古拉殿下和加利亚的观念是完全相左的。
按照加利亚那如同圣人的品行,她会支持卡里古拉发动对其余五国的侵略战争吗?
连圈地运动的流亡贫民加利亚都要为此征求权利,他能接受卡里古拉的野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