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里古拉没对克伦威尔的话下达任何指示,只是看起了税务的明细,等看完后,他将税务单子往桌子上一扔。
然后抬头看向克伦威尔,一双眸子映照着火,不变喜怒。
“你之前不是给前任的国务大臣沃尔西做事吗?你坐这给我听听,这帮教什一税的人是怎样做事的。”
税务官看了拘束着坐在卡里古拉旁边的克伦威尔一眼,紧接着开始汇报。
“殿下,今年的羊毛税已经整理完毕了,总共是36720磅的税款,而人头税到的税款金额是22601磅,至于什一税各大教会征收到的税金总共为9432磅。”
卡里古拉闭上双眼,转动着小指上的玺章金戒,他又说:
“对高卢的战争呢?借款情况说清楚了,总的账数。”
财务官接过话头说:“殿下,卫国战争逐年累积,借款数目为234732磅。”
整个御前会议厅都沉默了下来,烛火的光影打在克莱因蓝的天鹅绒窗帘上。
卡里古拉抬起暗的惊人的眼眸,笑容是怒极了的阴冷,他将呈上来的纸张一洒,纷纷扬扬落了一桌。
“从高卢打下来的领地税务已经收到了极致,羊毛税收取在提升,丝绸和葡萄酒的税务也在建立,这几年似乎都在开源,毕竟国家打的是胜仗,应该欣欣向荣才是。”
“但是,诸位,告诉我。为什么,我们国家还不上钱了?即便是我将王室王领的钱全都拿出来也填不上这个窟窿!”
所有的人噤若寒蝉纷纷低下头去。
克伦威尔脸绷紧了,低头听着卡里古拉继续怒斥。
“御前会议都是教会的人,税收上来的钱也要看他们的脸色,现下高卢的税款已经收尽了,今年的羊毛税也收完了,借款还不上了,现在议会给我的选择是争取人头税,呵人头税。”
说完卡里古拉看向克伦威尔:“听说沃尔西被你送到了利明墩镇,带着他那些佩带着镀金的战斧和银十字架的侍从去的是吗?”
克伦威尔脸色骤变,卡里古拉嘴角嵌着讥笑望着他:“真奇怪,你明知道我容不下他,于是先找到我来献媚。但是又出于脸面,不得不维持和旧主的关系,甚至四处为他求情。”
这几乎是踩着克伦威尔的脸来羞辱他,克伦威尔脸色又红又白,他万分羞怒又万分惧怕。
“我亲爱的沃尔西在作为掌玺大臣和大法官同时又是红衣主教,年收入达到34万银磅,是亚瑟兰王室全部收入的14,你作为他手下的第一幕僚也清楚他的敛财方式吧?”
“一个红衣主教一年的收入就能达到四万磅,结果什一税竟然万磅都不到?”
卡里古拉抓着一捆文件打到克伦威尔的脸上:“加利亚不需要你去见了,现在你需要将沃尔西给我送到监狱塔去。”
克伦威尔猛地看向卡里古拉。
卡里古拉冷笑,瞳孔针缩一瞬如同毒蛇扬身看向猎物那般,他说:“克伦威尔,我知道你的本事,在冬天来临之前没解决财政赤字问题,你就跟着沃尔西一同进监狱塔。”
…
卡里古拉沿着石塔向上攀爬,石阶洁净,光学从石塔的窗投落到披着
卡里古拉走到门前的时候想要敲门,指节碰到门的时候直接推开一个缝隙,里面隐约的烛光透了过来。
门没有锁,里面甚至还点着灯,像是刻意等着什么人似的。
这里以前是桥塔,一层是厨房,二层是仓库,三层是放置床的卧室,加利亚在慈济院和那些儿童一起吃饭,于是灶台就荒废了,加利亚就在一层放了书桌,用来处理慈济院的账务。
书桌上放着一只蜡烛,而加利亚就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外袍披在身上,她半垂着眼帘,眼下还有些连日奔波的疲惫。
不过听到卡里古拉敲门的声音加利亚就悠悠转醒了,似乎是对卡里古拉的到来毫不意外似的,她指了指那根燃着黑烟蜡烛,笑着说:“幸好你来了,不然就是真白费了一根蜡烛。”
卡里古拉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通向一层二层的木梯子。
“我住在第三层,要往上爬的。”加利亚瞅着卡里古拉探头的样子幽幽的说。
卡里古拉压了一下唇,望向加利亚。
加利亚弯了弯眼角说:“你看,即使是东区也并不是肮脏的,这里甚至还有阳光的气味,除了要爬楼梯并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没有不方便吗?加利亚离开戴克里先宫就拎走了一个行李箱,后来卡里古拉几次差人送东西,都被告诉房间太小装不下,被原封不动送回。
卡里古拉眼也不眨地看着加利亚的腿,他忽然想起在肯特城堡的那个拥抱。他手指捏了捏,却也忍下了。
不过,卡里古拉忽然想到应该纠缠着示弱让加利亚跟他走,为什么斯蒂芬妮能做,他就做不到呢?
写到这里,想到的就是加利亚坐在椅子上,白色的裤子包着修长的腿,然后我下意识就想写抱上去,坐在地上将头靠在加利亚大腿上。
美滋滋~
速告:存稿一滴都没有了。
这个房间只有一个椅子,另一个与其说是椅子不如说是一个木箱子,箱子上放着一块羊皮。
“你说你想见我,加利亚。”卡里古拉坐在箱子上,在加利亚的对面,他就这样看着烛光下的加利亚。
“你有什么要我做的,又或者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
加利亚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她看着卡里古拉,事实上加利亚从前有想过,一个爱民如子的国王是怎样的,她憧憬神话中圣人传说的同时,也在想象辅佐一个不会为了满足自己私欲而将贫民于不顾的,一个不会高高在上无动于衷的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