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加利亚看到那个人时候却说不出话。
那个人的脸已经被鲜血糊住了,他甚至鼻尖和一只耳朵被咬了下来。
加利亚看着他的脸,浑身像是被定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能说什么。
他的眼睛被血糊住了,全身只有嘴唇还能动。
“面包。”他说,“我的面包。”
没有怨恨和愤怒,只有哀求。
“面包给…安妮……”
他还没说完,气息便断了。
“你们谁知道他?”加利亚用近乎破音的声向四周问,向四周呐喊!“你们谁认识他!”
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这样的人在东区数不胜数,每日流过奥多兰克的威尔士河不知埋葬了多少人的尸体。
奥兰多克是除了高卢的以塞维亚城最为繁荣的城市。
无数的手工艺人、各个国家的商人都涌入这所城市。
这里是繁荣的城市,也是儿童、妇女、失业工人们流离失所的城市。
如果硬要描述的话,加利亚好像见过这样的城市似的。
是的,就是修女所描述的巴比伦。
对于萝丝的家人来说,加利亚每个星期都来的十分准时,不仅为他们交清租房费用,并且会带来足够他们家人吃的食物。
他们尽管明白萝丝的死,加利亚并没有任何错处,但是对于他们无法发泄的苦难,加利亚是他们唯一触手可及的人。
即使是一开始就不断辱骂加利亚的尼克,在加利亚面不改色的继续资助下,他也无法在加利亚过来时候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只是在加利亚来的时候避而不见。
自从知道加利亚是雇佣萝丝的人后,他们就这样一直保持这种冷漠又礼貌的关系。
在冬季到来的时候,玛丽特地叫住了加利亚,鼓起勇气说:
“我已经找到了工作,已经不需要你的钱了,请你留下地址这期间你帮助我们的钱,我会慢慢还上的。”
加利亚迅速打量了一下萝丝,在她的手指看到了发肿的长时间浸泡水的痕迹,然后她抬起眼帘说:“什么工作?”
玛丽敏感地察觉到了加利亚的视线,她将双手背在身后,压抑着内心的自卑鼓起勇气说:“我在做浆洗女工,已经足够能支撑的起这个家。”
然后玛丽看着加利亚冷静但迫人的目光,她不禁羞耻地说:“自然对于您这样的大人这实在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工作,但是我既然能支撑得起这个家,自然不需要您的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