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勃艮第家的贵族,大概你之前经历了什么事情,那和我并没有关系,我实际上是勃艮第家的…”
这时候加利亚记忆中忽地闪过公爵的面庞,随即她将未尽之语咽了下去。
大概是加利亚说话说半截,卡里古拉好奇地看过来,好像是问:你怎么不继续说?
两人面面相窥,沉默对视半晌。
“敷伤口的草药是你送的吧?”卡里古拉没有追问,换了个话题。
骑马其实是十分辛苦的运动,如果不是因为常年长时间骑马形成惯性,那些短暂骑马的人骑着马长途跋涉,势必会对腿造成磨损,尤其是卡里古拉身上没有板甲。
加利亚很快发现卡里古拉在众人休息时候腿的不自然。当然她能发现的出发点也是因为知道的身份对他关注的原因,所以她很快发现了卡里古拉腿的不自然之处,也自然而然的让迪伦给他送了消炎的草药。
不过加利亚这么做的初衷,并不是为了让卡里古拉对她有感激的心理,所以也并不觉得有必要让卡里古拉知道草药是自己送的。
所以卡里古拉敏锐的发现了加利亚的善意,这点让加利亚万分惊讶。
于是加利亚忍不住反问:“你竟然知道这件事吗?”
谈判(过去篇二合一)
卡里古拉冷哼一声:“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还不知道的人只能是蠢材。”而后他娇矜地抬了抬下巴,“不过你别以为,你这点讨好就能将你对我的羞辱一笔勾销。”
加利亚从容地笑着,认真地点头:“我知道。”然后又补充说,“其实你不必介意这个,因为即使其他人,我也会这么做的,你不用将这种力所能及的事放在心上。”
卡里古拉表情因为加利亚的话滞停了一下,而后又不爽地瞥了加利亚一眼。
湛蓝的天空上间接地飘过几片轻巧的云,秋天的风呼啸着穿过草地,卷起清晨萃取了青草香气的露珠,远处传来营地里的声音也模糊不清,耳边能听到的,是风声。
胸甲终于解开了,加利亚松了一口气,这下不用麻烦卡里古拉,她自己的双手正好可以自己解开腿上的盔甲。
卡里古拉站起来,有些拧巴的多说一嘴:“解开了就来取餐,不是你说的不能浪费粮食吗?”
…
面对高卢军大队的的第一场胜利无疑是振奋的,虽然当时作战十分迅速,以至于缺少对周边环境观察,但是后来通过对高卢军的侦查发现,这次袭击确实给高卢军带来了极大的阴影,接下来他们的部署也说明了这一切。
具体表现是他们开始有目的地的地毯式搜寻加利亚队伍的踪迹,为此加利亚不得不几次搬迁营地。
但是同时,加利亚也策划着对高卢军的骚扰,为此她将队伍拆分,全部轻甲上阵对高卢军进行战术骚扰。
加利亚往往让弓兵正面吸引,再让轻骑兵在两翼进行穿插冲锋。
这样的不断骚扰,不仅对高卢伯爵蒂埃博·拉塞尔致以厚望的骑兵造成了极大的损伤,同时又强抢了不少的食物储备。
加利亚总是避免和高卢人的正面相逢,她稳扎稳打的在对方精神懈怠时候进行突袭,但她也从不恋战,总会突袭一次就骑马换一个地方。
但对方的执着确实超乎加利亚的想象,最终在第三天时候,加利亚的骑士小队与蒂埃博的高卢骑士团正面相遇了。
彼时加利亚远远看到了高卢的铁甲,竖起胳膊准备让己方后退。
战场上是不会发生两方骑兵的对冲场景,因为高速奔驰中的骑兵冲击力是极其巨大的,如果对面还有另一个同样高速飞奔而来的骑兵,对冲迎击,双方都会必死无疑。
骑兵是不能用于对冲的,而且加利亚小队的人数也远远小于蒂埃博的骑士团的人数。
在加利亚准备勒马转弯时候,谁知道蒂埃博突然叫住了她。
他独身骑马走出了层层保护的队伍,在蒂埃博的身后是他的一众骑士,整齐的停在原地。
高卢伯爵蒂埃博·拉塞尔是个典型的高卢人,他留着一头卷曲的长发,摘下头盔后,那靓丽的浅褐色卷发便落在了肩上,搭配着高卢人的深邃眼窝分外引人注目。
高卢人崇尚男性的柔美,贵族们在宫廷时还会在脸上敷粉,尽管在战时这位伯爵无法将自己精致打扮,却也将自己的外表打理的井井有条。
看到这个高卢人的容貌,加利亚克制住回头去看卡里古拉。
论血统,卡里古拉身上有一半高卢的血,甚至还是贵族中的贵族的高卢皇室。
论美貌,这些注重外表的高卢人更是远远不及他的光彩。
输人不输阵,出于对对方的尊重,加利亚也因此脱下了头盔,也率先骑马走出队伍。
最终两人面对面,在面对面不到半米宽的距离处停下。
“蒂埃博·拉塞尔。”
“加利亚·勃艮第。”
高卢的骑士看重荣誉,即使在战场上也充满勇气和公正,所以当蒂埃博表示愿意独身与加利亚“谈一谈”时候,加利亚也必付诸信任独身与他面对面交谈。
对面的蒂埃博抬起下巴上下打量了一番加利亚,缓缓开口。
“我记得你!”蒂埃博说,“之前在艾纽曼的侧翼队,你是唯一一个能正向冲锋的骑士,现在你是自己组建队伍了吗?”
加利亚有些惊讶他竟然记得自己,但也没有表现出讶异,只是点点头说:“是的。”
蒂埃博微微扬起下巴侧着头,十分友好地笑了笑:“我听说雷哲死在你手里,可见你的骑术和木仓击比起我手下的精锐也不逞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