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卡里古拉抬头看了看河口上的灯光,突然问:“他现在还在每日喝酒吗?”
萝丝愣了一下,她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先生竟然知道加利亚的事情,道随即她担忧地说:“加利亚先生现在每日都和他的同僚喝酒……”
出乎萝丝意料地,这个气质十分迫人的英俊先生突然说。
“你劝他,不要让他继续喝下去了。”
“啊?这,我只是个侍女。”
“不。”卡里古拉打断萝丝的话,“加利亚一向对女性格外宽容,只要你表现出为难的样子,他就不会再喝了。”
这个英俊的先生一定是加利亚先生极好的朋友吧,为什么他不亲自去和加利亚先生说呢?
就在萝丝纠结想要问一下时候,那个披着斗篷,气势迫人的先生已经转身融入夜色中了。
看完写封信后,卡里古拉将其反转扣在桌子上。
他深知到,自己能毫不在意这样的人物,而加利亚必然不能。
他问:“查出是谁做的了吗?”
男仆小心翼翼地说:“加利亚·勃艮第先生声称是他的同僚迪夫·史密斯是害死女仆萝丝·凯莱尔的凶手。”
卡里古拉接着问:“法官怎么说。”
男仆接着说:“因为证据不足,加上有酒馆里的人作证,最终法官宣布迪夫·史密斯无罪。”
“证据不足?”卡里古拉冷笑一声。
男仆低头更低了,他迅速地说:“是的,根据侦探所查,这个案件本身就疑点重重。不仅是嫌疑人迪夫身上的证物消失不见,而在保安官要缉拿迪夫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没有按照流程做。”
卡里古拉瞥了一眼信上的法官记录,手指点在维克多·米斯·凡德罗的发言上,然后将信抛给男仆,命令道:
“查这个人他背后、他效忠的人是谁。”
男仆看了一眼折痕处的名字,顿了一下问:“那殿下,加利亚爵士在法庭上发起司法决斗的事情……”
闻言,卡里古拉冷笑一声。
“这样的蛆虫是必然会死在加利亚的剑下的。而趁这个时机我倒要看看在这其中浑水摸鱼的人是谁。”
“哈,这样的人,不将其送上绞刑架不是太可惜了吗?”
男仆听到了卡里古拉的话,不禁后背颤动了下。
即使卡里古拉殿下年少,但是这位殿下的一举一动却足够令人敬畏。
曾经,卡里古拉的祖父,凯撒·尤里乌斯曾经被海盗劫持,要求以20塔兰特作为赎金,这个傲慢又盛气凌人的王储便嘲笑海盗的目光短浅,让海盗将其身价提高到50塔兰特。
海盗们为此却佩服于凯撒·尤里乌斯的豪气,并对他敬重有加,与他把酒高歌,而凯撒却对海盗们说,他会将他们一一抓捕送上绞刑架。
海盗们不信,但是凯撒却在下属交了赎金放人后,直接组建了一只舰队亲手带领他们阻击海盗,最终如他所愿亲自逮捕了那些海盗,并割开了他们的喉咙。3
而这个没有继承祖父姓氏的青年,却在无论何时都让人不禁想起那个威震七海的伟大君主。
没有人怀疑他的话语重至千金。
前夕
阳光从窗外洒落进来,一模银光在初生的朝阳照耀下熠熠生辉,一块丝绸轻巧地拂过剑身,随后一只手握住其银色剑柄。
加利亚穿好荷兰长筒靴,扎好领巾和马甲,然后将那柄剑插回剑鞘。
她下楼梯前看了一眼萝丝平时会站的位置——她最喜欢的那个水银镜,加利亚曾经常看到萝丝或者站或者坐,就在那张圆镜前用一把梳子一点点梳她微卷的长发。
只不过那个位置,从此以后再也没有那个用新奇和羞涩眼神看着镜子的少女了。
加利亚的手指按在扶梯上,她就那样静静地停顿了一会,看着灰尘在从窗户斜射进来的阳光中上下漂浮。
送走了萝丝的日常用品,仿佛这个房子已然空了,像是一个没有住人空荡荡的房间。
她就这样看着那个方向静默了一会,然后十分平常的走下楼梯,拽下玄关上挂着的黑色羊毛斗篷,打开尽头的房门。
霍尔·庞德站在马车旁边等着她,这个曾经向加利亚借钱的同僚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像是从来不认识她这个人似的。
“你有恩于我,这次我自愿来当你的副手,这样我欠你的钱就还清了。”
……
加利亚在法庭公然向同僚迪夫提出司法决斗,这个消息很快就泄露出去。
这个新闻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先是法官的朋友互相告诉彼此,到后来这个消息上了报纸,别有用心的人很快挖掘了这个在国王禁令后公然发出决斗的双方身份。
两个竟然都是王国骑士团的骑士!甚至一个还是勃艮第公爵的三子!
这个巨大的新闻迅速在从亚瑟兰的大街小巷到贵族名流中传播,甚至到了颁布禁令的国王乌瑟·潘多拉贡的面前。
在国王的办公处,葛德文侯爵小心翼翼地看着国王的神情,出乎他意料的那样,国王看了报纸,竟然十分兴致盎然地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有意思,竟然为了一个女仆的死亡引起了争斗。这个勃艮第家的孩子可是一点都不勃艮第啊!”
勃艮第是个什么样的家族呢。
早在那个强盛的七丘之国统御四方的时候勃艮第家就有记载了,到了那个庞大的帝国四分五裂,勃艮第家也占领了大片的土地,而在高卢逐渐兴盛的时代,这个不甘于将良好的土地以及农奴乖乖奉上的公国开始投资了另一个国家,那就是亚瑟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