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回去扫墓么?”陈清轨打断她的话,眼里只有温漓。
温漓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睛,读不出任何情绪,她声音小小的,“我想去,可以吗?”
陈清轨重重抿了下唇。
“为什么要征求他的同意啊?”张宜问。
温漓没有应她。
许久,陈清轨轻轻开口:“我送你去火车站。”
温漓知道他是同意了,松了一口气,“不用,我和他们一起,很安全。”
张宜叫了一辆出租车,温漓朝陈清轨挥了挥手,当着他们的面上车。
楚弥看着车走远,问道:“为什么不和阿漓说今天也是你生日。”
陈清轨不怎么过生日,她也才刚想起来。
“让她给死人庆生,你可真大度。”
陈清轨没理她,在高德叫的车到了,迈开长腿走过去拉开车门。
楚弥眼睁睁看着他上车关门一气呵成,大喊:“喂,我还在这儿呢!”
“阿漓,陈清轨是你室友的哥哥吗?好巧。”
火车上,张宜和温漓身边的人换了个位置,撕开一包辣条,往她的方向递了递,“要不?”
温漓摇头,“我不吃辣。”
“你真是一点没变。”张宜吃得吧唧响,“陈清轨也是京大的,他学的什么专业啊?”
温漓道:“医学。”
“和秦晓一样,好巧。”
“……”
他们会读医,好像都是因为她。
下午三点,火车开到永水镇,是秦晓的老家,温漓提前跟着他们下车,辗转坐公交去了镇上,总共花了半个小时来到山脚。
秦晓的墓就立在这座山上,里面没有他的骨灰,只有从飞机失事现场挖回来的一抔土。
山不高,他们很快爬了上去,看到秦晓的墓碑立在一堆杂草之中。
一个男的说:“这坟头草这么旺盛,得有多少年没人来看过了。”
“他父母没来吗?”
“听说一家人都搬到沪市了,哪里会回这个小地方。”
“唉,时过境迁啊。”
温漓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微微有些晃神,张宜叫了她两声,才收回视线,和他们一起清理杂草。
做完,每个人都拜了拜,还留下了一个生日蛋糕,然后下山坐汽车回去。
车上,张宜见温漓不说话,叹气,“我知道每年这个时候你都会不好过,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想开一点。”
温漓看着窗外,嗯了一声,脑中闪过的却是陈清轨的脸。
不知为什么,心静不下来。
手机振了振,她低头看。
陈母:【阿漓,你已经回家了吗?】
阿漓:【对,买了今天的票回家,怎么了吗?】
陈母:【哦没事,我还以为你会留下给清轨庆完生走,没想到这么快。】
温漓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