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漓摇头说:“我睡客房就行了,不麻烦。”
“是啊,我们普通人没那么讲究,”陈母挥手赶陈清轨走,“家里洗漱用品不够,你去便利店买一套回来。”
陈清轨看了看温漓,语气微顿,“我一个人?”
“怎么,你还让客人陪你去?”陈母知道他想和温漓单独待一起,故意不戳破。
温漓乖巧地坐在她旁边,不好意思地看着他。
“行。”陈清轨无奈地撂下一个字,披上外套出门。
他走后,温漓一边陪温母聊天,一边打量家里布置,总有种莫名其妙的既视感。
就好像以前来过一样。
“是不是觉得这里很熟悉?”陈母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道:“我比较恋旧,留下了在芜江时的大部分东西,装潢也和当时差不多。”
“好像有一点印象。”温漓说,“我去过你们家吗?”
“当然,你当时可勇敢了,保护了清轨呢。”
陈母说起那时候的事,把温漓听得一愣一愣的,像是在听别人的事,可内心的熟悉感喷涌而来,无数画面闪过脑海。
陈母没说多久就累了,体力跟不上,温漓扶她回房间休息,自己闭着眼在沙发上静静回想过去,努力抓住那些零散的记忆,拼凑成陈清轨过去在照片里的样子。
通过陈母的只言片语,她真的慢慢想起来了。
温漓从小就内向文静,在学校是最让老师省心的那一挂,不声不响奋发向上,成绩很好,当时的班主任觉得她唯一的缺点就是性格太闷了,所以他们升到初二的时候,委任她当班长。
温漓很听老师的话,即使不想当,也硬着头皮做下去。
周裕书就是那个时候进入她的视线。
周裕书在班上独来独往,动不动迟到,上课中规中矩不会玩手机但听得也不是很认真,成绩在班上是中游水平。
他个头高,一直坐在最后一排,他身上时常带伤,有谣言传他天天和别班学生打架,没什么人敢靠近他。
不过他挺受女生欢迎,说是长了一张好看的脸。
温漓对此没什么感觉,周裕书刘海很长遮住眼,在教室不是在睡觉就是低着头,她没仔细看过他的模样,也没在意过。
真正注意到他,是他连续三天没来学校,班主任让她去收周裕书这几天落下的作业。
温漓便去了,在教室看了一圈没找到人,经过打听,有人看到他爬上了楼。
他们班就是最顶楼,再往上就是天台了。
老师明令禁止他们上去。
温漓半信半疑过去,看到通往天台的门竟然开着。
那天风很大,周裕书背对着她,一个人站在天台边,背脊笔直,瘦而伶仃。
蓝白色校服被风灌满鼓胀摇摆,头发在空中扬起,他低头往下看着什么,脚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温漓心跳到嗓子眼,以为他要自杀,喊道:“不要跳!”
她日后要是回想起来,肯定会被当时的自己吓出冷汗,这种行为极有可能把对方吓到掉下去,那时候年纪小,想得不多,只知道喊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