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生好像知道她的来意,对她这样的女生见怪不怪,口吻不耐。
“清轨是医生不是明星,你们一天天的别总往这儿跑,影响工作。”
温漓怔,想解释,但自己的确别有居心,什么都没说走了。
她本来想坐电梯直接回去,路过之前陈清轨带她去的休息室时,她鬼使神差地敲了敲门。
没人应,门也没锁,她轻轻扭动门把手,看到里面的场景后,脚步下意识一顿。
陈清轨靠在沙发上闭着眼,脱去了白大褂,深色的t恤有些皱,模样懒倦,呼吸几不可闻。
他微微仰着头,双手环胸,白玉似的脸侧压着靠枕,眼皮下有道褶覆着阴影,即使坐着也高高大大的,两条长腿无处安放,占了沙发一半位置。
温漓把粥放到桌子上,走近他,睡着了么?
她看了他一会儿,注意到他眼皮下有淡淡的黑眼圈,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了一下。
她把他的外套展开,轻轻披到他身上,转身离开让他好好休息。
手腕突然被扣住,力道很重。
温漓低头,一只缠着绷带的手抓住她,沿着手看过去,温漓看到陈清轨醒了,眉眼深邃,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他眼神清明,丝毫不像刚醒的样子,苍白的指尖搭在她手腕内侧肌肤,拖着尾音懒懒问:“这么快就走?”
“你没睡?”温漓问,他的手指摸得她痒痒的,下意识弹开。
陈清轨低低闷哼一声,温漓看到他手上的绷带浸了血,紧张地捧过来道:“对不起,是不是伤口裂开了?这里有碘伏酒精吗?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这么点小伤,陈清轨以前都是让它自己结疤。
可现在,女生的眼睛像被水洗过一样,清澈剔透,里面的担心很明显。
他喉咙发干,痛是一点没感觉到,躁得皮肤发麻。
“抽屉里有。”他说。
温漓过去拿了碘伏棉签,低头认真拆绷带。
她看着他的手,他看着她。
温漓:“疼吗?”
陈清轨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唇微不可查地勾了勾,“疼。”
温漓觉得他在骗她,抬头看他脸色平淡,实在看不出什么来,说点别的转移注意力。
“你一直都没睡?”
她涂碘伏到他伤口上。
陈清轨眼都没眨,睫毛浓密细长,“假寐而已。”
温漓:“那你怎么装睡?吓我一跳。”
“我以为,”陈清轨盯着她给自己上药的手,语调微微上扬,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坏心眼。
“你要偷亲我。”
闻言,温漓手一抖,药涂到他伤口外。
“你……”
她抬眸看到他在笑,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好气,温漓故意不按套路来,给他的手缠上新的绷带,小声道:“如果我真的偷亲你,你会让我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