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有喜欢的人就好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又马上被她打消。
他对她这么好,她不能忘恩负义。
话说,他今天怎么恰好出现在那儿,那里离医学院那么远。
温漓看着手机,时不时抬头看吊瓶,快打完了叫护士过来换,连续打了两瓶,外面天都黑了,温母还没醒,护士仔细看了一下温母情况,说一切良好,已经不需要输液了,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醒来。
温漓的心彻底落地,神经放松下来后感觉困意袭来,趴在温母床边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半睡半醒间隐隐听到说话声。
“好巧,你也是京大的学生啊,还没毕业就在医院上班了,真厉害。”
妈妈的声音。
“没有,这在我们学校很正常。”陈清轨语气稀疏平常。
“哎呀你就别谦虚了,我听护士说是个年轻小伙救的我,应该就是你吧,真的太谢谢了。”
“阿姨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温漓脑袋动了动,揉着眼从床上直起身子,有什么东西从肩膀滑落,她低头一看,眼熟的黑色冲锋衣。
她一眼认出是陈清轨那件。
“昨晚洗过了。”
温漓抬头。
陈清轨一身白衣,两只手插在口袋里,病历本夹在手肘间,明晃晃的白灯下,他身姿颀长,气质似高山白雪凉薄悠远。
“你怎么在这里?”温漓眨了眨眼,表情讷讷。
陈清轨看着她没说话,眼睛漆黑平狭,瞳色浅淡,没有多余的表情。
“他是这里的医生,怎么不能在这里。”温母轻轻戳了一下她额头,“你睡糊涂了吧。”
“妈,你醒了?”温漓彻底清醒过来,连忙关心道:“你身体好了吗?没有不舒服吧?”
温母笑,“好多了,得亏有你们在,不然我今天这条老命就没了。”
“你不要这么说。”温漓很不喜欢听这种话。
“好,好,不说了。”温母看着女儿红肿的眼,怜惜地揉了揉她脑袋。
陈清轨抽出病历本,水笔在上面划拉几下,“您今天留院观察一晚,等检查结果都出来,没事的话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好的好的,谢谢你哈。”温母感激道。
陈清轨颔首,“那就不打扰你们了,有事叫我。”
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温漓皱眉严肃地问温母:“妈,你最近是不是很晚睡?”
“我也想早睡,但睡不着啊。”温母满面愁容,“我是造了什么孽,才找到你爸那样的赌棍,家里的钱都被他霍霍了一大半了。”
“那就离婚。”
“可你爸不愿意,你知道他那个流氓性格,就算离了肯定也会天天来闹。”
温漓耐心听她说,寻找解决办法,温母情绪总算稳定下来,欣慰地看着她:
“漓月,还好有你陪着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