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楚弥喜欢的向来是细皮嫩肉小白脸。
钱航差到天边了。
钱航认识她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审美,沉默了几秒,冷笑反驳:“我还他妈什么都没说你就懂了,我又没想让你怎样,就单纯想对你好,你交过那么多男朋友,我哪一回拦着你了?”
楚弥想想还真是,两人拌嘴过无数次,绝大时候都是她赢,她同时也知道,那不过是钱航让着她而已。
“随便你。”
楚弥轻飘飘搁下三个字走了。
她不是会为别人着想的人,他喜欢自虐就虐去好了。
她去的方向不是宿舍,钱航追过去问:“你去哪?”
楚弥懒懒道:“拿快递。”
“你又买了什么?”
“家里寄来的,鬼知道。”
楚弥在菜鸟驿站拿了包裹,是一袋类似衣服的东西,很轻,她看到寄信人的名字,动作一顿。
钱航看了眼,“梁质乘,谁啊?”
半晌,楚弥才道:“我继父。”
她不顾还在外面,一把撕开包装袋。
里面是一套玫瑰红晚礼服长裙,珠光闪闪,还细致地搭配了内衣内裤各种装饰。
楚弥脸很冷。
钱航从没见过她这副表情,感觉有些不对劲,“为什么你继父连内衣都寄?”
“不关你事。”楚弥扯了扯唇,直接把衣服扔进旁边的垃圾桶,转头就走。
钱航想跟上去,她冷声喝住。
“别跟着我。”
南榭路西街桥头,离学校大概五公里远。
温漓下了出租车,轻轻撩起侧脸的发丝,抬起头。
她看起来对这条街很熟悉,只是大致扫了眼附近,便习惯性地望向街头,陈清轨果然倚靠在墙边。
天色很暗,他匿在夜色之中,温漓只看得清一个挺拔颀长的漆黑轮廓,他微微垂着头,不知道在这吹了多久的冷风,头发有些乱,火星在瘦长的指间飘着白烟。
温漓慢慢走过去,除了烟味,还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
陈清轨似有所觉,抬眼看了她好一会儿,摁灭烟,声音有点哑,“还以为你不会来。”
“你身体没事吧?”温漓看着他问。
他脸很白,不知是风吹的还是喝酒喝的,微弱的月光打在他身上,整个人像是覆了一层薄雪,皮肤白得透明。
“没事。”陈清轨拿出黑色口罩戴上,还给了她一只,蓝色的,“走吧,房已经开好了。”
温漓没有接,眉皱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那个,你喝了那么多酒,能硬……硬……”
温漓停在这个字,半天没说下去,憋红了脸。
“你是怕我勃起不了?”
作为医学生,陈清轨用词专业,说话时眉角略微上挑,温漓好像看到了一丝促狭的笑意。
他眼睛很漂亮,茶褐色,窄眼皮,此刻微微弯起,显得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