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会儿,徐知书又问了一声。
这一次,贺晏回应她了。
“嫂子,我不吃了。”他死死地攥着手,眼眶发红。“盈盈在里面受苦,我什么都吃不下。”
徐知书嘴唇张了张,想劝劝他,但又不知该怎么劝。
听到江盈盈痛苦的喊叫声,又岂止他一人难受。
徐知书抿抿唇,回到江洋的身边,低声问他:“怕不怕?”
“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不要,妈妈,我想在这里等姑姑出来。”
江洋道:“妈妈,小宝宝出来前,姑姑都会这么疼吗?”
他蔫蔫的,低着头。
“我有点不喜欢小宝宝了。”
徐知书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道:“每个小孩子从母亲的肚子里出来的时候,都是这样子的。”
“那妈妈,你当初生我的时候,也和姑姑一样疼吗?”
徐知书看着他澄澈的眼睛,抿了下唇,刚想回答,就见他道:“一定很疼。”
江洋真挚道:“妈妈,对不起,我曾经害你那么疼,我以后会乖乖听你话的。”
徐知书紧抿着唇,怎么回事,她居然有点想掉眼泪,抬手,狠揉了下小孩的头发。
她的语气却很是轻柔,“我们洋洋,一直是乖宝宝啊。”
随着时间的流逝,贺晏的身影越来越僵,徐知书看了下在她身边明显精神不济的小孩,想开口喊他回去。
这时,走廊边一阵风一般跑来一个人,是出任务归来的江潮。
他的脸色慌得不行,“媳妇,盈盈情况怎么样?生了吗?”
江洋听到他爸这个大嗓门的声音,刚才犯困打摆的身子一下站直。
“你小点声,这是在医院。”徐知书道,“亲家母在里面,盈盈还没生。”
听完徐知书的话,江潮急得左右踱步,他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
最后,他什么都没说,就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在产房外团团转。
当初,徐知书生产的时候,他在外面也是这样的。
他一急起来,就坐不住。
江潮转了好几圈,见贺晏一直站着没动,怒上心来,刚想开口说他两句。
就看到他后背全湿了,攥成拳头的手,还有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徐知书拉了下他,低声道:“你别瞎嚷瞎指责啊,从盈盈进去,贺团就是这副模样,别人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每个人表达担心的方式不一样,贺团的,估计就是闷在心里,让大家以为他和没事人一样吧。”
这时,江盈盈的叫喊声又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