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若是中途病人出现了什么情况,今天的探视就中止。”
说完话,罗医生和一个护士在病房外守着,把探视的时间交给家属们。
江盈盈看着贺家人,她问道:“我,可以进去看看贺晏吗?”
“当然。”贺旌旗道,“小江,你和小葛先进去看看他。”
对于贺旌旗的话,其余人没有任何意见。
江盈盈道:“谢谢伯父,那我和葛同志先进去了,真的谢谢。”
葛大壮不会说话,他直接朝着贺旌旗他们行了一个军礼,随后,他跟在江盈盈的身后进了病房。
在听到贺晏受伤的消息之前,江盈盈从未想过,有一天,她走向他的每一步都是沉重的。
沉重到,不过短短十几步,她就已经泪流满面了。
“呜呜,贺团,我和嫂子来看你了。”
葛大壮从进了病房开始,他的眼泪就没停过,他一边呜呜哭着,一边伸手抹泪。
江盈盈偏头看了他一眼,又重新把目光落在贺晏的身上。
“疼不疼啊?“
这么多天过去,他的身上依旧有厚重的纱布,眉骨间多了道伤痕。
她抬手,啪嗒,眼泪落在他的脸上。
江盈盈抬手去擦,“不小心哭了,你要是觉得不开心,可以起来和我说话。”她道,“嗯,你可以马上睁开眼睛,然后凶巴巴地说,别哭了,哭得丑死了。”
她的指腹落在了他眉骨的那道疤上,“这应该留疤了吧,也还好,有疤也不难看。”
江盈盈搬了张椅子坐下,她也搬了张椅子给葛大壮。
“你有话想和你家团长说吗?”
葛大壮哭得正悲伤,被江盈盈这么一问,他直接打起了哭嗝。
“我、嗝、嗝嗝,嫂子,你,嗝,你说你说,嗝,我嘴笨。”说到嘴笨这两字后,葛大壮又哭了起来。
看到贺晏这副模样,他真的太悲伤了,从新兵入伍开始,他就是贺晏带的兵。
大大小小,贺晏救过他的命好几次。
可是,可是现在,他还没有报答他家贺团,在听说贺团处对象后开始攒的钱也没花出去,他家贺团就躺在了这里。
江盈盈道:“好,我先和他说说话。”
“贺晏,我是江盈盈,我和葛大壮同志从云省过来看你了,这一路上,多亏了葛同志对我的照顾。”
“要是你想回报我们这一路的辛苦,那就请你好好努力,早点醒过来报答我们吧。”
“贺晏,医生说你有很大的可能会在三年内醒过来,也有可能会就这样一睡不醒。”
“话说,你要是一直不醒的话,是不是不会老?那是不是以后,我变老了,你还一直是这个模样?”
……
江盈盈说了好多好多,但大多数话,她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贺晏的左手食指微微动了动,病房内沉浸在悲伤里的两人并没有发现这一细微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