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啊,如果真的有老天爷的话,能不能保佑贺晏醒过来?
他那么好的一个人,为国为组织贡献了那么多,能不能让他醒来?
江盈盈看着手术室的方向,内心在祈求。
一向信奉无神论的江盈盈,头一次希望,有漫天的神佛。
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江盈盈的腿站麻了,她僵硬地往前挪了挪。
林桂芳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老罗,我儿子,怎么样了?”
罗永摘下口罩,他看着眼前的好友和多年的同事,道:“放心,这次虽然惊险,但却有好消息。”
“贺晏的求生意志十分顽强,按照这种情况,他醒来的几率提高了不少。”
“很有可能,一到三年内他是能够恢复意识的。”
林桂芳的嘴唇不停地在抖,她整个身子都在抖。
“真的?”她呜呜痛哭出声,“老贺,你听到了吗?咱儿子能醒过来……”
听着她的哭声,在场的人几乎都红了眼眶。
有的,是因为同样在乎贺晏,理解她的感受,有的,是因为不忍看她悲伤过度的样子。
贺晏在手术室里面,还得再等一会儿,才能被移入到特护病房中。
“老罗,我,我能见见他么?”
“不行,刚术后,他的免疫系统现在很脆弱,等明天吧。”
贺旌旗拍了拍林桂芳的后背,“好了,我们明天探视时间到了就来看他。”
看着贺晏从他们面前被人推走,亦步亦趋地跟着,直到他进了病房,而他们只能在外面看着。
林桂芳抹了抹泪,看向身边的江盈盈。
她道:“盈盈,今天,辛苦你了,在手术室外等了那么久,累了吧?”
林桂芳还记得,在手术室外她险些晕过去,是江盈盈塞了一块糖给她。
后来,她和贺旌旗两人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她。
林桂芳轻拍了拍江盈盈的手背,“不介意的话,今晚你到我们家来住?”她的声音很是轻柔,眸光期待地看着江盈盈。
贺旌旗也道:“家里有空房间,你过来住,我们都会很开心的。”
江盈盈拒绝了,“不了,我住招待所就好,不用麻烦伯父伯母。”她道,“今天时间不早了,我,明天再看贺晏。”
林桂芳还想说点什么,被贺旌旗拉了下手。
醒来(上)
等到目送着葛大壮和江盈盈进了招待所,林桂芳这才询问贺旌旗。
“你刚刚拉我干什么?”
“小江是个很有主见有韧性的女同志,这一点,从她会来京市看贺晏,从她在知晓我们打算接站后打的那个婉拒电话中都可以看出来。”
贺旌旗道:“况且如今,贺晏的情况不明朗,若是,真的醒不来,或是三年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