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盈盈因为坐车微微泛白的脸色,和刚从云省出发时比起来,是真憔悴了不少,眼底还有不少黑眼圈。
葛大壮道:“嫂子,我知道军区医院附近有个招待所,我们去那住怎么样?”
在提到军区医院时,葛大壮还注意了下江盈盈的神色,好像没看出有什么异样。
江盈盈点了点头,“好,就去那住吧。”
“嫂子,往这边走,现在应该还能赶得上公交车。”葛大壮道。
在葛大壮的安排下,江盈盈成功住在了贺晏住的那家军区医院过街对门的招待所。
她入住后,先是要了一大桶热水,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又过了一会儿,葛大壮敲了敲门。
“嫂子,我在外面买了份吃的,是京市的特色面食,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江盈盈检查了下服装,没看出有什么不妥后,她打开了门。
葛大壮将手中的饭盒递给她,江盈盈道:“谢谢。”
“嫂子,我刚去对面医院问了,他们说,贺团今天探视的时间已经过了,不让人探望,我们,明天再过去?”
江盈盈的手微不可见地抖了下,“我知道了,这一路辛苦你了,今晚你早点休息。”
“我们明天去医院看看他。”
“不辛苦,嫂子,你也早点休息,明天我来喊你。”
“好。”
另一边,林桂芳他们也在吃晚饭,但坐着的人,没一个是有心思吃饭的。
接到贺晏受伤住院的消息,怕家里老两口急出什么好歹,也担心贺晏的状况,能回来的基本上都回来了。
这饭桌上除了林桂芳和贺旌旗老两口,老大贺河崔婉夫妻俩,他们十五岁的儿子贺新,老三贺海林菀夫妻,还有他们刚满五岁的儿子贺云帆,还有在京市和老两口一起住的老二家的双胞胎儿子贺平贺安都在。
贺家人,除了在搞科研的贺家老二贺清和蒋红梅不在,其余人全都赶了回来。
贺家一共四兄弟,贺旌旗给他们取名用的是河清海晏这四个字。
三嫂林菀比之贺晏,也大了他两岁,更别说大嫂崔婉了。
贺晏是贺家的小儿子,崔婉进门的时候,贺晏才十几岁。
这些年,几个嫂子对贺晏,也是把他当亲弟弟疼的,更别说崔婉甚至是把他当做儿子来养的。
可是现在,贺晏躺在病床上,不能动不能说话,医生说醒来的机会渺茫。
这些天,贺家众人的头顶上就像是被乌云笼罩了一般,个个眉宇间皆是愁色。
老太太更是在夜里躲在被子里偷偷哭,他们都装作不知,但那红肿的眼睛,谁又能忽略呢。
她们这些人,哪个没在背地里落过眼泪。
但生活再苦再难,似乎人也是得往前走的。
崔婉嗓音沙哑,她劝道:“二弟妹电话里说的那位老中医不是已经在路上了,他那么厉害,一定能治好小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