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为了要让它不要抖的这么厉害,把右手都掐红了。
他是医生,自然能察觉出不对劲。
可这一刻他竟不敢相信,沈念安的右手受过伤,而他到现在才注意到。
刚想问问她,沈念安朝他开来,轻轻摇了下头。
当着方蕾的面,两人谁都没有提这件事。
方蕾一走,季司礼就直接沉下脸,放下手里的所有餐具,“给我看看你的手。”
小手被他牵在掌心,沈念安想挣脱都挣脱不掉。
季司礼检查了一下,正常的手腕活动是没有问题的,还是会时不时抽搐一下,情绪激动的时候,还会高频抖动。
“这样多久了?”
沈念安低着头,知道已经瞒不住了。
“三年多了。”
“怎么弄的?”
“意外。”
“哪有那多意外?”
沈念安紧抿唇,这只手,承载着她的梦想,描述着她的辉煌。
她何尝不想它痊愈康复,她何尝不想再自由地弹奏小提琴,她何尝不想摆脱这样的病痛折磨。
季司礼一句话,让她彻底绷不住,“司礼哥,我求求你,别再问了。”
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沈念安所有的情绪喷涌而出,愤怒的,悲伤的,遗憾的,痛苦的,化作眼泪发泄出来。
季司礼也突然意识到这件事触及到了她的伤心处。
那个喜欢拉小提琴的小丫头啊,再也不能拉小提琴了。
被迫放弃梦想,季司礼想想都心疼。
他轻轻揽着沈念安,维持着礼数的同时,他抽出纸巾给她擦眼泪。
与此同时,窗外的一辆黑色轿车中,霍昀洲面色阴沉地望着这一幕。
司机大气不敢出,原本他还想帮沈念安说几句好话。
但霍昀洲都亲眼看见这两人搂搂抱抱了,他说什么都是给霍昀洲添堵。
“这就是你让我相信的人?”霍昀洲的声音冷冷从后面传来,“看她哭的那样子,好像在霍家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司机不敢出声。
霍昀洲看够了,薄唇再次轻启,“开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