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愣怔,应倪撑起上半身,手摸上他的脸颊,指腹在利落硬朗的下颚处来回摩挲,一点一点地描摹凌厉的汗涔涔的轮廓线条。
这个时候的陈桉半耷着眼,黑睫低垂,瞳仁一动不动,身上散发出一股让人迷醉的禁欲气质。
看着看着,应倪忽地翻身爬起来,坐在他腰上,抱着脖子来回扭动。
“没关系。”她凑上去亲他,“可以的。”
“不可以。”陈桉撇过脸,不给她亲,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你会受伤。”
应倪睫毛轻抬,认真地承诺,“我不怕。”
陈桉摇头,不由分说地架起她胳肢窝将两条缠在腰上的腿挪开。
应倪怔怔:“你嫌弃我?”
陈桉没说话,将人横着往胸口拉,以一种健康的姿势抱在怀里,俯身亲了亲脸颊后才开口:“我怕。”
“你要是因为这个受伤,我会自责,会难受,你应该不想看我寝食难安吧。”
应倪眼睛睁得圆圆的,陈桉没忍住掸了下她紧皱的眉心,语气同样认真:“不急这一会儿懂吗?”
他半垂着双眸,从上而下的俯视,和倾洒而下的明亮光线一起,不带有任何睥睨,只是在叙述一件极度平淡的事情。
却莫名填补了内心深处的惴惴不安。
即使林蓉苑不要她了,不是还有陈桉吗?
应倪一下子从疯狂中清醒过来,缓慢乖巧地点头。
这一晚他们什么也没做成,陈桉重新回到厨房做饭,应倪窝在沙发上等待。饭后也和平常没有任何区别,陈桉照例在书房办公,她在客厅学习服装知识,安静平淡,互不打扰。
只是到了接近凌晨的时候,应倪抱着枕头和被子,一脸平静地敲开了一楼卧室的门。
刚洗完澡出来的陈桉有些诧异,手搭在门把手上,微敛起染上水珠的眼尾,用眼神询问她想干嘛。
应倪开门见山地道:“我要和你睡。”
闻言陈桉动作一顿,有点头疼,“今晚睡不了。”
“我说的是睡,不是做。”
陈桉一滞,应倪趁机弯腰从他手臂下方钻进去,二话不说踢掉拖鞋就往床上扑,陈桉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把门阖上了,从善如流地跟在身后捡拾落在了一地的毛毯,枕巾,小羊公仔……
灯很快熄灭,在一片黑暗中,应倪从自己的被子挪到了别人的被窝里,像只冬天被冷到取暖的流浪猫一样,蜷缩在男人滚烫结实的臂弯。
这天之后。
小羊公仔变成了摆件,应倪再也没有回过二楼的卧室。
抱抱他
时间一晃而过,刚入春时的绵绵细雨仿佛还在昨天。随着气温逐日升高,红井路两旁的香樟愈发绿意盎然,为抵挡即将到来的酷暑做足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