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写完了几道题的解题思路,吃饭时针对陶竹的疑惑,盖尔太太向陶竹介绍了国?外真正的学习环境。
国?外并不?是像国?内大肆宣扬的那?样,上课就是玩,真要比应试教育,国?外也是一样的。而?且像nathan这样的学生,从小读的就是精英学校,学的内容比国?内的孩子还多。
只不?过不?同的是,国?外更注重因?材施教,他们可以选择自己的方向,喜欢学习就上好学校,不?想上学去?读技校,也一样受到尊重。
这样,也就解释了,超市里原价六块钱的商品,给十一块钱收银员要先还给她一元,再找给她四个一元钱,和nathan这样初中就学高数的人同时存在的原因?。
介绍完了本地的情况,盖尔太太又夸奖陶竹说:“早就听说你们中国?人的数学很好,今天?一见果然如此?。”
陶竹谦虚道:“没有没有,一般。”
“不?用这样,我说的都是事实。”盖尔太太鼓励她认清自己,“以前我先生的中国?客户跟他介绍过,中国?男生的数学要比女生的数学好一些?,可你的数学也很好,这太让我意?外了。”
“和……男女生关?系不?大。”陶竹敏感地察觉到了一些?让她不?愉快的刻板印象,很快举了另外一个例子,“就像也有一些?传闻说,外国?人的数学都不?好一样,nathan的数学也很好。”
听到她这样举例,盖尔太太才意?识到自己语言里的冒犯,给她的伶牙俐齿比了个大拇指:“完美。”
就这样在轻松的氛围里吃完了一顿饭,时间不?早了,陶竹婉拒了盖尔太太送她回家的邀请,离开了他们的别墅。
南半球冬夜的晚风有些?凉,但不?至于刺骨,没有交通喧嚣的富人别墅区,整条小街都透露着安宁。
静谧的夜晚里,响起了一道低沉的男声:“哎,小桃儿?。”
陶竹抬头,看到别墅二楼的露台上,穿着短裤短袖的蒋俞白坐在木桌前,手里拿着背红酒。
她皱了皱眉,心?想这个人感觉不?到冷热吗,穿着国?内夏天?的衣服在这边过冬。
“没人给你买衣服吗?”
蒋俞白正经的时候不?多,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好看的牙,模样有点痞:“你给我买啊。”
总归是没什?么深仇大怨的,而?且蒋俞白对她的好,给了她多少资源付出了多少心?血,陶竹自己心?里一桩桩一件件也很清楚,说不?出太狠的话,憋了半天?,只憋着嘴回了一句:“上次你留在这里的厚衣服裤子,我都给你收柜子里了,你要是这次待的久的话,自己记得拿出来穿。”
说完,她就要走。
时间不?早了,她还要坐车去?市中心?,可能会错过最后一班火车。
蒋俞白的唇色是红酒浸染过后潋滟的红,笑起来有些?渗人,他晃着酒杯,慢条斯理道:“我让你出国?,是让你深造的,你是花着我的钱又看到什?么好风景了,所以连我也不?要了?”
就像当初,他把?她跟着他当成是见世面一样,到现?在,她离开他,他也自然地认为是她又看到了更好的东西。
她这几年,对他一片赤诚的喜欢,他半点都看不?见。
“什?么都没看见。”陶竹倔强地看着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如果,你觉得在我身上花的钱不?值了,那?你把?你的账户打给我,我折合成人民币还给你。”
“真有钱,小富婆。”蒋俞白勾唇笑了下,语气仍是气定神闲的,“可我的钱太多了,花都花不?完,不?想要你的。”
陶竹皱眉:“那?你想要什?么?”
“不?该是我问你吗?”蒋俞白说,“闹成这样,是想要什?么?要我的命?”
后面的这四个字听得陶竹哭笑不?得。
果然这就是蒋俞白。他能想到她要他的命,都想不?到她想要的感情。
还是说,给出感情,在他这种人看来,比给命还难?
陶竹摇了摇头:“是你教我的,命运的礼物太昂贵,想要的价格未必是我能出得起的,我现?在知道了。所以我不?想要了,也不?想再跟着你了,就当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没给你惹过一次事的奖励,行吗?”
在她刚开口时,蒋俞白听懂了她想说的话,他捏着红酒的手无意?识地握了下,直到他低头,看见自己发白的指尖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
蒋俞白松开手,两条长腿松松地敞开:“如果我说,不?行呢?”
醉眼朦胧
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说话就越柔和,因为有太多人在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哪怕他们说一句“还好”,底下就会?有一堆人分析哪部分是“好”,哪部分是“还”,因此,早已站在顶峰多年的蒋俞白已经很多年没有斩钉截铁地说过“不行”两个字。
蒋俞白也没想过,在他说过不行以?后,她还是走了。
这就跟不能惹脾气好的人一样,因为真发起火来,比常发脾气的?还不好哄。
但蒋俞白没懂她到底是在闹什么脾气。
原来想着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可?这都?过了好几个月了吧,什么时候算个头?
他晃了晃手里刚从酒庄拿回来的?红酒,仰头喝下去,满口?果香。
本是无意中?拿的?酒,可?当他喝出熟悉的?味道时,瞥了眼瓶身,才发现拿回来的?是干红。
什么时候喝到干红就会?想起她呢?蒋俞白手肘搁在桌上,指尖缠绕着自己额前的?刘海,没想出来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