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讽刺。
悉尼的大路不曲折,沿着?一直开就能到,到了岔路口,裴嘉译才问:“往哪拐?”
陶竹如梦初醒似的:“不用了,就停这吧。”
裴嘉译微微皱了下眉,表情很微妙。
“是跟家人?一起住,怕家人?看到了误会、”陶竹解释。
裴嘉译表示理解:“哦,那好。”
陶竹下车回头弯腰拿自己的包,夏夜晚风吹拂她的长?发,她不断地把头发往后挽,但风不小,始终有?那么?几根在她脸上。
裴嘉译这才想起来,高?中时她一直都是梳起来的,随口问道:“你?怎么?把头发散下来了?”
陶竹动作一顿。
好像是某一天,蒋俞白?说,喜欢看她散头发的样?子,为了讨他喜欢,陶竹就再没把头发扎起来过。
裴嘉译这么?一说,她拿起他车上的皮筋,问:“这个能借我吗?”
裴嘉译:“那个好像有?点勒头发。"
陶竹:“没关系。”
她站在晚风里,重新把头发扎成饱满的丸子头。
时光总会偏袒一些人?,比如陶竹,过了三年,她的脸和从前一样?,好看到惊艳。丸子头下巴掌大的脸,让人?移不开视线。
这次,换裴嘉译怔住。
银色光晕
晚上?到家,陶竹在洗漱时又收到了蒋俞白的视频电话?。
他?不是每天?打,时间也不固定,偶尔陶竹没看见?,会?被他要求回拨。陶竹领会过把蒋俞白惹生气的后果,上?午惹了下午他就能出现在她面前,对于?他?的要求,她从不敢不照做。
两个人的关系在疏离和熟悉之间,维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蒋俞白一副闲适自若的模样,单手托腮看着?她,喑哑低沉的声音从视频里传出来,压迫感比面对面更重:“今天都干嘛了?”
陶竹吐了牙膏,说:“上?午上?课,中午吃了饭,下午又上?课。”
他?歪着?头:“中午吃什么了?”
陶竹如实说:“学校自动售卖机里的泡面。”
蒋俞白每次给她打电话?都?会?问她的日常安排,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她说午饭吃的是售卖机的泡面了:“喜欢吃?”
“嗯,还行,主要是很快。”陶竹说,“上?午和下午的课只隔了一个小?时,吃什么都?觉得时间不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