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过去?了?,蒋俞白?没有回复这句话?。
大概是一场不应该发生的巧合,机场的电子屏幕旁的音响在放晴天。
“刮风这天,我试过握着你手,但偏偏,雨渐渐,大到我看你不见,还?要多久,我才能在你身边,等到放晴的那天,也许我会比较好一点。”
滚动着各种航班信息的电子显示屏最上?方,显示着,北京,1月29日,天气晴。
陶竹的答案是,她不太好。
很?不好。
程果回身,冲着陶竹的背影喊道:“小?桃儿!”
陶竹回过头,两行?热泪无声下坠。
程果本来有很?多话?想问的。
想问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想问她是不是真的放下了?,想问她现在对蒋俞白?的态度。
可是看着她噙满泪水的眼睛,程果便知道,什么都不必说。
他们?都未曾放下过彼此。
只是,不适合。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竟只有寥寥几个?字。
“小?桃儿,你……后悔吗?”
“不后悔。”
那是她喜欢了?五年的男人,她不能对外?人说的感情,都化作每一晚的拥抱,与他相拥。
像蒋俞白?这样?的人,能短暂陪伴,她很?知足能有这样?的机会,没什么好后悔的。
“如果,能重来,你还?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吗?”
“再也不了?。”
太疼了?,她怕了?。
她留不住他,就像留不住初遇那年,热到仿佛永远过不去?的无尽夏。
从今往后,天高路远,再情难自禁,也不能再拥抱他。
黎明破晓
飞机在黎明破晓时分起飞,视线从小城镇,扩到周边道路道路,再到不知是哪的河流和山脉,变得越来越微小,最终消失在云层之下。
茫茫云层之上,是日出时太阳散发出来的橙色和红色光芒。
长达十个小时的国际航班,头等舱比国内的短途航班更宽敞。
陶竹在私人空间把身体完全伸展开,躺在床垫上,听着旁边外国乘客和空姐的英文对话。
她听得有些吃力?,但大概是听到要了一杯果汁,她的眼神始终追随着空姐远去的背影,直到看到她真的拿回来了一杯橙汁,才又躺回去。
就?算是过了雅思,但考试和真正的日?常对话还是有所不同,陶竹对未来一年的学习,充满恐惧。
她还记得,刚从繁春到北京时,尽管也是换了新的环境,可在两天两夜的火车中,她没有一个瞬间是不开心?的。
哪怕喧闹,哪怕臭味熏天,也一想到下了火车,就?可以和父母在一起,期待也会战胜一切。
可是现在不同了,她不知道未来会面?对什?么。
下了飞机,也不会再有人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