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俞白在灶台边把锅洗了,但?他这手没沾过阳春水,洗锅都是破天?荒头一回,更不太知道焯土豆要多少水,接了一点,把锅端到她?面前:“够吗?”
陶竹一瞥,还被她?一节指肚深:“不够,多放点。”
让蒋俞白少放点他拿不准量,多放他还不会么,唰啦啦啦放了半盆,再一拿下来没估准重量,铁锅“砰”的一声扣翻在地上,水流了满地。
陶竹背对着他削土豆,什么都看不见,听这声还以为蒋俞白把自己摔锅里了,“哇呀”一声跳起来,扔了手里的土豆,咕噜噜滚了一地。
正准备弯下腰捡锅的蒋俞白一愣,看着陶竹一脸茫然盯着锅的样子,半蹲着,笑?开了。
他直起身,把她?搂在怀里,搓着她?吓出鸡皮疙瘩的手臂,笑?的胸口时不时细碎起伏。
硬挺的胸膛,时不时轻磕陶竹的额头,鼻尖沁满他身上的果木香。
陶竹手里还攥着削皮刀,难以置信地看了眼地上反扣着的铁锅,呆了十几秒,才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
俩人?做饭,居然能做的鸡飞狗跳。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陶竹用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抱住蒋俞白的后腰。
就这样,好?像这个?世?界里只有他们。
像平凡的情侣一样,做饭,打闹,管他外?面风雨飘摇,像是陶竹幻想的那样。
哪怕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也至少,拥有短暂的幸福,就很好?。
街道落叶
做饭的过程相当艰难,结果也说不上特别好。
陶竹只是喜欢做饭这件事和烟火氛围,至于水平嘛……大概率是遗传到了奶奶的基因。
蒋俞白?吃下第一口土豆丝,垂着眼,像评价了一句广告语:“是妈妈的味道。”
陶竹惊喜道:“真的吗?”
“嗯。”蒋俞白?面无表情地点头,“糊味。”
陶竹:“……”
不知道他说的是许婉楼还是柳书白?,但想?来这两个女人的水平估计差不多。
蒋俞白?下午还有别的事,他告诉陶竹不用收拾,这里离九御不远,无分钟左右的车程,过会?儿那边会?有人过来。
他说完就?走了。
吃过饭的午后,时间似乎变得悠长?而缓慢,世界仿佛停滞下来,陶竹坐在安静的房间里,看着蒋俞白?的车驶出小区,扬起街道落叶,像无骨的蝴蝶,在风中打转。
如?果说蒋俞白?喜不喜欢她,陶竹不带有任何情绪的说,她能感觉到,是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