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附住宿的学生?少,住宿费也便?宜,王雪平拗不过她,只好同意。
这两个月,陶竹从蒋俞白那里借了不少英语书和录音文件,他?培养语感的教学方?式对陶竹来说非常适用,因?此?她整理?日常用品时,跟蒋俞白商量想把英语书和ipod带去学校。
得知她要?住宿的时候,蒋俞白正在处理?把蒋中朝从财富排行榜上撤下来的事?儿,他?家秉承财不外漏的观点,但这个榜上去容易,只要?财力到位就行,下来可就难了,各种人脉打点,他?年年这时候都?得为这事?儿愁几天,他?回复完消息,问她:“住学校干嘛?家里地方?不够你住了?”
“够肯定是够。”陶竹说,“就是学校的学习氛围更?浓厚,而且我朋友也住校,俩人陪着也有伴。”
“朋友?”蒋俞白抓住重点,跟个操心的老?父亲似的,“这么快就有新朋友了,知根知底吗?就朋友?”
陶竹不惯着他?佯装老?成,翻了个白眼:“大哥,我转学快一学期了好吧,有个朋友还不正常吗?”
“哦,对。”蒋俞白被拆穿了也不尴尬,他?平时忙,对他?来说两三个月就是一转眼,“那行吧,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没照顾到,那现在跟我说说,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女、同、学。”陶竹无语,“而且你也认识。”
蒋俞白:“我认识?”
“嗯。”陶竹说,“就邹紫若啊。”
蒋俞白一脸好笑的表情:“我还认识周芷若?我灭绝啊?”
刚说几句就又没正形,陶竹把话题扯回来:“俞白哥我跟你说正事?呢。”
蒋俞白平时忙的不行,跟其他?人接触也累,她这一住校,他?就更?无聊了,本来想多逗逗她,但这会儿来了个重要?电话,他?把ipod和书推给?她,又重新从书架里翻了几本,用口型无声说:拿走吧。
陶竹小声说了谢谢,抱着书离开。
“哎——”陶竹刚走下台阶,楼上蒋俞白已经打完电话,出来叫她。
陶竹抬头,往上看。
“刚我还有话没说完。”蒋俞白俯身倚在栏杆上,线条流畅的劲瘦小臂闲闲地搭着,懒散的模样看上去又痞又帅,意有所指地说,“我说,有男生?好朋友的时候,记得跟哥哥我说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弯弯的眉眼专注地看着她,抱着书的陶竹心跳就那么硬生?生?地空了一拍。
“知……道了。”她仰着脖子?说完,低头看见面前的人,愣在原地。
见她不动,蒋俞白的视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见王雪平拿着抹布,样子?也有点尴尬。
青春期少年少女都?有这个阶段,父母担心孩子?早恋,但在未见苗头时又不敢先捅破这层玻璃纸,怕孩子?多想。
没想到蒋俞白这混口一说,正好就让她俩撞上了。
他?闯的祸他?自己解决,劝道:“平姐不用太担心,现在小孩儿吃得好长得好,都?挺早熟的,咱们?小桃儿长得这么好看,早恋也正常。”
这话王雪平怎么听怎么别扭,但她向?来守规矩,是蒋俞白说的话,她不认同也硬着头皮答应。
可陶竹就跟被踩到了她尾巴似的,好看的柳叶眉凝成一团,仰头怒道:“你胡说!”
王雪平就怕她这样没大没小,愤怒和担心盖过了尴尬,把右手上的抹布腾到左手,瞪着眼睛拍她后背:“陶竹你怎么说话呢!”
蒋俞白在楼上微微皱了下眉,刚要?说话,被从瑜伽室出来的许婉楼抢了先,她拉住王雪平,笑着说:“这有什么的呀?他?们?闹闹多好,要?不然urence平时多死?气沉沉的。”
许婉楼穿了套灰粉色瑜伽服,长长的头发披在身后,刚做完保养的她就像个二十出头的少女,蒋俞白习惯了她这隔一段时间就会返老?返童的脸,唇角勾出一道桀骜不屑的弧度,转身回了书房。
有了许婉楼帮腔,王雪平才没再?说什么。
假期最后一天,她帮陶竹收拾了些日常用品和换洗的衣服,又给?她拿了住宿费和生?活费,然后没忘给?陶九打电话聊陶竹的近况。
她说陶竹学习进步了很多,又说担心陶竹学的太累,天南地北地聊了半个多小时,全是报喜不报忧的话。
陶竹被王雪平夸的不好意思,红着耳根拿着浴巾去卫生?间洗澡。
等她离开,王雪平才挂电话。
所以?,陶竹没看见,在王雪平手机显示屏上,实际上并没有通话记录,一分钟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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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四季如春的繁春小城,北京的四季分明得多,树木枝头从枝繁叶茂急转直下,变得光秃秃。
清晨起来学习时,还总能看见学校操场边的树木上还没来得及清理?掉的冰晶。
尽管教室里暖气十足,但习惯了繁春冬天二十多度气温的陶竹还是不习惯,穿着厚厚的高领毛衣完成了高一上学期的期末考试。
全部考完是周五,邹紫若收拾好书包,照例来找陶竹:“晚上可能要?下雪,今儿别再?学了,早点走吧,回家学。”
邹紫若和陶竹在同一间宿舍,她俩又是坐同一趟公交车,只不过前后差了几站的区别,因?此?她俩周五经常一起回家。
可是今天陶竹很反常,没刷题,也没收拾书包,她趴在座位上,脸色惨白:“紫若……你能借我点钱吗?”
邹紫若吓了一跳,蹲下来问:“你怎么了?”
陶竹把头埋在臂弯里,又过了好久,才把头抬起来,小声说:“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