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温祈研沉默的时候,虎哥站起身来:“我去一趟洗手间。”
“你去吧。”
虎哥离开以后却过了很久都没有回来,温祈研有些奇怪地站起。男女有别,她也不可能亲自到洗手间去看虎哥怎么样了。
周围怎么突然这么安静?
刚刚沉浸在聊天中温祈研还没有发现。
他们本来就在酒吧里选了一个比较僻静的位置坐下,但不至于一点音乐都听不见,但等温祈研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已经是一片死寂。
温祈研手脚冰凉,因为她感觉到有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衣角。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贵?你之前没有跟我说。二十万……二十万我真的拿不出来啊……”
“我真的拿不出来……”
听到熟悉的话,温祈研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
这些早已经在记忆中被反复咀嚼过多遍的话,那些无数次重复过的噩梦,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现在在她眼前上演的一幕是什么。
而现在那个抓着她衣角的男人脑后勺破了一个大窟窿,鲜血流了满地,他抓着她的裙角死死地不肯放开,在她白色的裙子上留下了血手印。
“你为什么要杀死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死……”“我死了,小华怎么办……他本该在我的陪伴下面安安心心地长大,我本该有一个完美幸福的家庭,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这一切根本不会变成这样子!”
“你有你的难处,我就没有我的难处吗……为什么不能干干净净地,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什么就偏要欺负我,为什么偏要伤害我……”
温祈研瞪大了眼睛,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个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的男人,现在就这么真真切切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的脑袋后面是她曾经带给他的伤口,向她控诉着她的罪行。
这是她心里最深的一道疤。
他再次复活在她的面前,将原本快要愈合的伤口扒开来,让她加倍痛苦,肝肠寸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之前的伤口会愈合。
她好像已经都快要忘记这件事了……
好像曾经有个人出现,曾经用父亲对女儿的耐心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然后带她走出这些黑暗。
只是她不记得了。
她好像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眼前的男人更加疯狂:“你忘记了!你给我造成了这么大的痛苦,难道是可以说忘就忘的存在吗!”他死死地盯着她,快要只剩眼白的眼睛里流下两行血泪。
温祈研也盯着他,她的心里像是被人拿了一把刀一样来回地刺着,刺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对不起……对不起……”
“我真的只是不小心的,我没有要你死……”
“我真的不想毁了你的一切……”
“我也不好过……这么多年来我也不好过……”她歇斯底里地吼起来,“我不让任何人接近我,我在每个晚上都不敢闭眼,我不相信任何人……我真的对不起你,我从来没有忘记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