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半。
闻执早已在约定好的地方等待,见陆意朝他走过来,闻执心问:“拿到钥匙了?”
“拿到了。”陆意往闻执的手里看去:“你怎么还带了一把手电筒?”
闻执:“这个古堡里到处都黑漆漆的,带把手电筒,也方便些。”
陆意:“还是你想得比较周全。”
不,不全是这个原因。
闻执垂下眼睑。他其实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想,但还是不能确认。
带上手电筒,只能说是――赌一把吧。
以防万一。
陆意把钥匙插入锁孔里,不费什么力气,就打开了门。
饶是已经做好了准备,陆意还是被里面的场景惊得说不出话来。
闻执在他的肩上拍了拍,走到陆意前面来。
里面有一把……椅子。
在陆意看来,这是一把老旧的铁椅子,椅子旁边满是锁链,仿佛将要捆住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
椅子上面布满了凝固发黑的血迹,还有一些不明的东西。
陆意:“……有点恶心啊,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是搞酷刑用的。”
陆意说完,没听到闻执的回答,他转身,却看见闻执双眼直勾勾地瞪着那张椅子,瞳孔有些微微地放大。
闻执看见了――一个女人。
一个肤色惨白到不正常的女人。
她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强行绑在这张椅子上,双手双脚都用沉重的铁链绑着。
“你在害怕什么呢?不要害怕。”
那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一直背对着闻执,闻执看不见他的脸,只觉得那声音有些耳熟。
“不要害怕,这是最新的治疗方法。你不渴望看见阳光吗?一定可以成功的。”
接着,那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手指微动,按下了什么按钮。
椅子顶端,一个明亮的灯缓缓亮起。
与此同时,令人惊骇无比的事情发生了。
日记
而陆意,正在翻桌子旁的一大堆纸。
有日记本,有报纸,有相片,有信件。
像是被人胡乱地塞在一起的。
劳伦斯。
他又看见了这个名字。
在手写的日记里。
“劳伦斯总是一个人。大家都在跑步跳绳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她看起来十分孤单,我想做她的好朋友。”
“护工跟我说,劳伦斯生病了。她生了什么病呢?”
笔迹看起来十分稚嫩。
大概是因为年久失修,许多字迹已经都不能辨认,日记本右下角印刷的“第一孤儿院”五个字倒是清晰可见。陆意放弃了再去看这本日记,拿起桌上摆着的相框。
是又桑塔莎和一个人。
相框上的桑塔莎身穿婚纱,手捧鲜花,和旁边穿着西服的人笑得很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