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京城之后,从未表现出喜欢吃糖炒栗子,就连陆翩翩都不知道,洛司寒是如何得知的?
想到之前她原本还有话要问洛司寒的,可被这糖炒栗子一搅和,阮南枝就什么都忘了。
眼下也就只有等洛司寒下次过来的时候再问。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再来。
分明他前脚刚走,而且还在无意中就惹得阮南枝又羞又窘,可转眼,阮南枝却已经隐隐在盼着他来了。
而且,一想到他,阮南枝就觉得自己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
还没等她仔细分析自己这是怎么了,就见秋雨抱着大包小包的药材从外面进来。
阮南枝有些诧异地看向陆翩翩:“你刚刚叫你秋雨姐姐做什么去了?”
闻言,陆翩翩又悄悄抓了一大把糖炒栗子在手,这才有些心虚道:“这不是为了给枝枝姐和王爷制造独处的机会么,我就拜托秋雨姐姐去药房帮我拿了些补药回来。”
说完,似是怕阮南枝恼她,她连忙找补道:“枝枝姐放心,这些药材以后枝枝姐生产保胎都用得上的,不会浪费了去。”
阮南枝:“……”
这么说来,她还得谢谢她了。
阮南枝哭笑不得。
到底是心虚,还没等阮南枝开口呢,陆翩翩就借口要去整理药材,一溜烟的没了影儿。
秋雨从外面带了药材回来,同时也带回来两个消息。
大皇子妃昨日直接递了牌子进宫,数十个太医轮番值守,最后也没能将她腹中的胎儿保住。
今天一早,宫里头就传了消息出来,皇上因此震怒,下令彻查,不过此事并未波及阮南枝,只是之前大皇子妃来不及带走的那串红玛瑙手串,今天一早就有人过来收走了。
来的还是顺庆帝身边的大太监常喜公公,此事恐怕不会轻拿轻放,尤其是在眼前这个当口,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事端。
二皇子获罪被幽禁,没有圣喻不得出。
洛祈安前几日被洛司寒那一掌几乎打掉了半条命,最近都是闭门谢客,汤药不断,不过对外他也只宣称那一日是遭了刺客,并且借着这个由头,将福云楼与盘踞在其背后的洛子义的势力重创,再加上还有洛司寒的出手,洛子义最近的日子并不好过。
这场皇储之争只会越演越烈。
大皇子妃的滑胎,无疑是给这场争斗又添了一把火。
至于最后会烧到谁的身上,阮南枝暂时也预测不到。
比起这个,她眼皮子底下姜家的这场戏更好看。
这也是之前秋雨就要同她说起的,不曾想被洛司寒和陆翩翩给岔开了。
不知道是谁在背后使了绊子,姜时宴没能如愿补上户部尚书的位置,反是原本屈于他下手的户部巡官赵康被顺庆帝直接提拔了起来。
原本的下属成了上峰,还占了他心心念念的位置,同阮言馨和离之后,没有镇国公府的撑腰,一时间,他沦为了整个京都的笑柄。
再加上赵婉和姜嫣然至今下落不明,他最近的日子格外不好过,几乎每日都是借酒消愁。
秋雨要同阮南枝说的重点还不是这个。
是姜家老夫人赵氏,看不得儿子这般消沉,再加上又一直被阮家压着,不敢生出给姜时宴纳妾给姜家开枝散叶的心思,如今她可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最近她都在到处张罗着给姜时宴相看,甚至还给姜时宴的房里送过几次通房丫鬟。
但一开始都被姜时宴给拒绝了,母子两人闹得也有些僵,可直到前天晚上,姜时宴在外面应酬,喝得酩酊大醉,同一个舞姬滚在了一起。
偏那舞姬还是个清倌儿,叫姜时宴占了身子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昨日那舞姬就提着大包小包上了姜家的门。
赵氏看不起那舞姬的出身,说什么也不肯,所以昨日姜府门口闹了一场好戏。
眼看着里子面子都丢尽了,最后赵氏无奈,才只得允了那舞姬进门。
阮南枝听罢,只感慨,恶人自有恶人磨。
姜家这场好戏只会更加精彩。
念及此,阮南枝随口问道:“那舞姬叫什么?”
秋雨笑道:“奴婢离得远,听不真切,好像叫秦素衣,奴婢也不十分确定,回头奴婢再给您问问。”
话音才落,阮南枝原本面上笑容霎时间凝住了。
秦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