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才出了太后那档子事儿,皇上安抚阮家都还来不及。
就算阮南枝有错,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这件事洛香雪就不占理。
再有,她洛香雪主要还是因为她说那一番话。
皇上这会儿就是怕阮谢两家连在一块儿,巴不得他们生分疏。
不管阮南枝和谢长渊是不是有过这么一段,以后都不能再提,可洛香雪偏偏没有眼力见儿,还跑到阮南枝面前把那些事情抖开了说,她不受罚谁受罚?
希望经此她能长个记性,别再来招惹阮南枝了。
不过,阮南枝觉得,以洛香雪那样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性子,显然不太可能,对阮南枝来说也无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外面风雨已经彻底停了。
洛司寒也站起了身来:“我还有事,就先去忙了,宫中有我的眼线,过两日的宫宴我会安排人一路陪着你,无需担心。”
他都这么说了,阮南枝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她点了点头,一路送了洛司寒到影壁。
这两日,阮南枝也没闲着,
她将从姜家手上要回来的铺子又做了一番改动,并亲自见了几个主事人。
青云两州负责去调查的暗卫始终没有消息,阮南枝怕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又差了人去打听。
秋围在即,姜时宴等不及了,她也等不及了。
转眼就到来到了宫宴这一天。
阮南枝的舅母们对这一类的宴席都是能避则避,而且如今在朝为官的是阮槐书,作为嫂嫂们,她们不出席也没什么打紧。
阮南枝阿娘身体在陆翩翩的调理下,才慢慢有了起色,也不宜去参加宴席。
阮长安自从出了姚征的事情之后,就一门心思躲在太学,再没出来厮混了。
最后镇国公府去赴宴的,就只有阮南枝和阮槐书两人。
阮南枝原本是想带着叶青菀和刘静雅一块儿入宫,结果不巧的是,叶青菀来京城之后水土不服,起了一身的红疹子而且高热不退,这段时间都只能先窝在府里闭门不出先将养着了。
到最后,还是只有刘静雅陪着阮南枝。
一大早,阮家的马车才备好,阮南枝都还没来得及上车,匆匆赶来的刘静雅倒是先一步提着裙摆跳上了马车,并且不忘对一旁骑马跟在马车边上的阮槐书笑着招呼道:“阮家小舅舅,我家里那些姐姐妹妹明争暗斗的,怪没意思的,我要跟枝枝妹妹一起进宫,你没意见吧?”
阮槐书笑了笑:“没有,只……”
说到这里,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刘静雅的脸色,原本是想提醒刘静雅,阮长安还在太学,今日没打算进宫的,他怕这小姑娘一腔热情落了空,但没想到刘静雅只笑了笑就拉着阮南枝进了马车说话了,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像往常一样再环顾四周去找阮长安的身影。
阮槐书暗道自己是多虑了,看样子,果真如阮南枝所言,刘静雅是放下了。
只是想到那个混不吝的阮长安,阮槐书都不由得替这小姑娘庆幸。
马车很快出发。
一进马车,刘静雅带着笑意的脸就垮了下来,她拉着阮南枝的胳膊道:“枝枝妹妹,快帮我想想法子!”
阮南枝好奇看她。
刘静雅叹了口气,才道:“我阿娘是铁了心要将我嫁给表哥了!可是,我只拿他当兄长啊!”
这一点阮南枝倒是能感同身受,就像之前大舅母要将她说给阮长安的时候,她当时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关切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刘静雅摇了摇头:“之前我阿娘压着我学规矩,就是为了这个,现在我姑母也是同意的,这可如何是好?”
阮南枝提醒道:“那五皇子呢?他就没意见吗?”
提到这个刘静雅就叹息道:“我那表哥就像是个泥塑的,最是好脾气!他一句仅凭母妃做主,这事儿就没得跑了。”
阮南枝忍不住提醒她:“这恐怕不是好脾气,而是他本来就对你有意吧!”
阮南枝想到之前在福云楼里,五皇子洛子义看向刘静雅的眼神,几乎温柔地滴出水来,她的猜测应该没错。
两家都很满意,洛子义也喜欢……这事儿倒是难办了。
听到阮南枝的话,刘静雅俏脸一红,当即有些不自然地别过了头去:“应该是有那么一点儿的吧!说实话,他虽然也没有亲口跟我说,但是你知道的,我们女儿家心思最是敏感,谁对我们有意,咱们自己还能感觉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