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进宫去告就抓紧了,不然的话,随后我也会找小舅舅当朝上奏,说你欺我辱我还想打我,届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看看你父皇到底是向着你,还是向着理!”
说完,阮南枝连看都没再看被摔在地上几乎要被气疯了的洛香雪,她转头就往回走。
“阮南枝!本公主要杀了你!”
洛香雪气急败坏。
她的双手被磨破,火辣辣的疼,这会儿脸颊也开始肿了起来。
她虽然不是张贵妃亲生的,但却被张贵妃视如己出,而且还有父皇的偏爱,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对她。
“你等着!”
洛香雪发了疯似的就要去找人,可一转头看到侍从腰际的佩剑,她的脑子甚至都没来得及思考,双手已经更快一步,直接拔出了长剑,一转头朝阮南枝刺去。
阮南枝带着秋雨才走出了几步远,她听到了洛香雪拔剑的声音,也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洛香雪这点儿动作根本就不够她看的。
眼看着那杀招已经到了后心,阮南枝就要转身灵活避开,却有一只大手比她更快一步,一把护住她的后腰,将她往怀里一带,让她避开了洛香雪的杀招。
熟悉的草木清香瞬间将阮南枝包裹。
闻到那一缕清香,阮南枝原本已经准备劈过去的将人推开的手掌就这样顿住了,堪堪地落在他胸口。
洛司寒不知何时出现的。
阮南枝此前的心思都在应付洛香雪上,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又听了多少。
想到刚刚自己为了气洛香雪,最后说的那句是他们皇家拆散了她和谢长渊婚事的话,虽然也算是事实,但当着洛司寒的面说那样的话,阮南枝总有一种莫名的心虚和惭愧。
“阮姑娘,没事吧?”
一身墨色锦袍的洛司寒如玉树芝兰站在阮南枝面前。
阮南枝摇了摇头,脱口而出道:“我没事,王爷何时来的?”
洛司寒敛眸,下意识扫了一眼长街尽头谢长渊离去的方向,语气温和道:“有一会儿了。”
阮南枝立即就明白过来,从她送别谢长渊的时候,洛司寒就是在的,只是可能那会儿她太过专注入神,都没有注意到洛司寒的存在。
此时,洛司寒眉目如画,看向阮南枝的眼神里也带着关切和温柔,似是半点儿不介意刚刚阮南枝的言行。
可越是这样,反倒叫阮南枝生出惭愧。
她想,这世上应该没有哪个男子乐意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同外男有牵扯,甚至还当众为他们被拆散而表示愤怒和遗憾。
这样好的洛司寒,阮南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洛司寒在将她护在身后的同时,就已经夺过了洛香雪手上的长剑,随手一拨,隔得老远竟然都精准无误地插入了洛香雪那侍从的剑鞘。
咔嚓。
刀剑入鞘的一幕,看呆了洛香雪的两名侍从。
原本愤怒到已经失去理智的洛香雪也看到了洛司寒,她才终于冷静下来,皱眉唤了一句:“三哥。”
“阮南枝她打我!她竟然敢打我!三哥!”
说完,她一转头怒瞪着阮南枝,就要声泪俱下地控诉,却见洛司寒抬手压了压,并轻描淡写道:“刚刚事情的经过我都已经看过了,那些话你留着去父皇面前说吧。”
“三哥!”
洛香雪没想到洛司寒竟然这么不讲情面,她跺了跺脚,咬牙道:“就算我再不对,我也是公主,她将我打成这样,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闻言,洛司寒点头道:“你说得对,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听到这话,原本以为他只会维护阮南枝的洛香雪微微一怔,旋即眼底里带起一抹喜色。
可还没等她面上的笑意完全绽开,就听洛司寒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随从墨毅道:“墨毅,你拿着令牌随昭宁公主进宫一趟,务必要将今日之事如实禀明父皇。”
虽然阮南枝打了洛香雪,可也是她无理取闹在先,阮南枝出于“自卫”才绊倒了她,她虽然挨了打,但也拿剑要杀阮南枝,真要闹到了皇上面前,她也落不到半句好。
而且,洛司寒既然在叫墨毅拿着他的令牌进宫,自然有其把握。
洛香雪气得浑身发抖,可在洛司寒面前,她却不敢放肆,只能咬牙带着人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雨越下越大。
阮南枝看着陪她站在一起淋雨的洛司寒,想他出来既没坐马车,也没带伞,阮南枝不由得提议道:“王爷可要随我去府上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