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转身要走。
“站住!”
见说软话没用,姜时宴皱眉道:“你都没有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除非是你打心里不愿意,枝枝,我竟不知道,你这般冷漠无情!”
阮南枝转身继续往外走,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更不屑同他争辩。
可她刚走出一步,却听姜时宴又道:“你该不会以为被皇上赐婚就高枕无忧了吧!你怎么不想想,从赐婚的圣旨降下至今,过去这么些时日了,为何钦天监还没将婚期定下?”
阮南枝之前也想到了,但这会儿她不想就此事同姜时宴废话。
姜时宴却还不肯放弃,他继续劝说道:“再怎么说,我也是正三品大员,将来若有变数,亦能护你周全,我毕竟是跟你血脉相连的亲爹,跟阮家人比起来,谁更重要一些,你好好想想!”
阮南枝可以肯定,若真有变数,姜时宴绝对是第一个捅阮家背后刀子的。
上一世也是这般,所以他这些话骗骗旁人还行,阮南枝是一个字都不信。
任由姜时宴在后面苦口婆心,阮南枝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姜府。
看着头顶上乌云密布天际,阮南枝有种透不过气来的压抑和烦闷。
钦天监合八字,看吉时,请期当天就能完成。
可这么多天过去,却迟迟没有下文,就只有一个可能。
此事,是被上面那位压着。
按以往惯例,自赐婚之日起,三日左右就该由钦天监合好八字并列出几个适合婚嫁的日子,再由皇上从中挑个日子。
跟前后脚被赐婚的谢长渊和昭宁公主不同,他们的婚期虽然也未定下,但那是因为谢长渊尚未及冠,按礼制,就算是皇帝赐婚,婚期也要等三个月之后、谢长渊行及冠之礼之后才能定下。
所以,谢长渊就算不想娶公主,就算因为形势所迫不得不先接下圣旨,眼下倒也不急,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供她们筹谋。
可她和洛司寒的婚期算怎么回事儿?
而且,是不是皇帝还有其他谋划?
阮南枝总觉得当日洛司寒进宫去请旨赐婚太过容易了些。
整件事洛司寒应该比她更清司,不过他之前却只字未提,阮南枝也猜不到他是如何想的。
天色越发昏暗,一场暴雨将下未下。
长街上,路人都是行色匆匆,就连两边的商铺也都在准备关门打烊,怕被这场暴雨波及。
阮南枝原是顺着长街随意的走着,可在不经意抬眼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人一身黛蓝长衫,如墨的长发高高束起,衬着他整个人都俊美风流。
只是再没有曾经那股意气风发的劲头。
那双清亮的眸子似一潭深水,没有半点儿波澜,跟他整个人一样。
长街上行人匆匆而过,只有他依然岿然不动,只一双黑眸沉着的看着阮南枝。
曾几何时,因为阮南枝的忽略,他都是直接朝阮南枝丢了小石子儿过来,用以提醒阮南枝他的存在。
几乎每次都给阮南枝脑门儿砸得通红,最后换来阮南枝邦邦两拳头。
而现在,他只是这样不远不近地看着阮南枝,守着他们之间该有的规矩和距离。
谢长渊。
谢小侯爷。
看到他的一瞬间,阮南枝都有些意外。
她没想到,谢长渊还会来找她。
阮南枝在他三尺开外站定,还未开口,却先听谢长渊垂眸道:“我是来道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