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京兆尹姚谦的小儿子姚征恰好就在船上。
他也因一心追着谢四姑娘跑,连半点儿理智和情面都不顾了,为了在佳人面前表现自己,甚至还主动揽下要去送秋月去京兆衙门的差事。
可他分明是见过秋月的,也知道秋月是阮长安表妹的丫鬟。
就算扭送去衙门,也奈何不了秋月,顶多就是传出去了惹人笑话。
但谢四姑娘执意如此。
这摆明了就是要刁难秋月,借着给秋月难看,当众扫阮南枝的颜面。
之前姚征和阮长安招猫逗狗的兄弟情谊,在谢四姑娘三言两语的吹捧中,不值一提。
所以,回来之后的阮长安脸色才那么难看。
“算是我看错他了!”
阮长安这会儿都还愤愤然。
阮南枝安慰道:“早些看清司他为人也好。”
阮长安之前一直都在阮南枝面前夸自己这几位“好友”,今日之事无疑也让他在阮南枝跟前颜面扫地。
同阮南枝交流了一下之前对北夷那些人的看法,他叮嘱阮南枝好生休息,就要去找阮槐书细说此事,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还是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那疯丫头,还好吧?”
想到刘静雅,阮南枝不由得唏嘘,她垂眸道:“挺好的,表哥放心,她以后都不会再来纠缠表哥了。”
闻言,阮长安点头:“那就好。”
说着,他转身要走,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阮南枝后面那句话,不由得追问道:“以后都不纠缠我了?是什么意思?”
阮南枝忍不住叹了口气:“就是字面意思,表哥以后不必为此忧愁了。”
可是,作为局外人,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阮南枝都忍不住心酸和失落。
阮南枝还是很喜欢刘静雅的。
而且,在她看来,刘静雅和阮长安就是绝配。
只可惜,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对刘静雅来说,及时醒悟,抽身离开也是好事。
看阮长安的表情,明显愣了一下,他好奇道:“她会这么容易放弃?”
他怎么不相信。
闻言,阮南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她认真道:“表哥,在你看来或许只是一件小事,可对静雅姐姐来说,却是在最需要你的时候,看到的是你唯恐避之不及的背影,她怎么可能不失望,像这样失望的次数多了,心也就凉了,自然会离开。”
阮长安抬手揉了揉后脑勺,皱眉道:“你是说今晚?可我那不是避嫌嘛,我体谅她今晚险些出事,这般落魄失态的模样,定然不愿意让外人看见,我还生怕惹了她不悦呢。”
阮南枝有些无语。
有些事情,他们男子的脑回路,跟她们这些小姑娘的,完全不一样。
甚至阮长安自己还觉得被阮南枝这么想,他还有些委屈,不过他也没再多想什么:“算了算了,误会了也好,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成日跟在我后面跑,总归不是个事儿,以后我也落得个清净。”
既然如此,阮南枝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等送走了阮长安,她才回了自己屋子。
一进门,才发现秋月红着眼睛跪在地上。
“这是做什么?”
阮南枝不解。
秋月低头道:“小姐,奴婢几次都办砸了差事,给小姐带来了麻烦,奴婢对不起小姐,还请小姐责罚!”
阮南枝要拉她起来,她却不肯起。
阮南枝只好道:“你要说明月楼那一次,都过去了,无需再提,至于今晚上的,谁也没想到,以后再小心些就是了。”
闻言,秋月哭成了泪人,她摇头哽咽道:“不是,小姐,是奴婢无能,最近奴婢也不知道怎的了,就是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尤其是从上一次跟着小姐随王爷出城遇袭之后,奴婢就总是心神不宁不说,还时常内息阻塞,一开始奴婢也以为是自己受了惊吓过度,再加上没有休息好导致的,可是今晚上在谢四姑娘的画舫上,都是些普通的护卫,以奴婢的身手完全可以避开的,可那会儿,奴婢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突然使不出力气来。”
这话听得阮南枝暗自心惊。
她突然想起自己此前一直忽略的一件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