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断人手筋脚筋这种事情,她做起来简直手到擒来。
嘭!
那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来人,把她……”
他原本要下的命令,因这突然的变故蓦地卡在了喉头,钻心的疼痛叫他浑身直冒冷汗,颤抖不已。
阮南枝攥着匕首,对着他心口,没有下刀,却冷笑道:“我是不能要了你的命,但我没说不能叫你生不如死,你不怕死,但你怕疼吗?”
说着,她转了转匕首,冷笑道:“我看你这么瘦,身上应该割不下二两肉吧?”
那朱红宽袍男子疼得都说不出话来,哪里还有刚刚的有恃无恐。
那些原本蓄势待发,等候他命令差遣的侍从,又一次愣,齐刷刷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自认已经够果断狠辣,可还是头一次看到一个女子行事作风比他们更果断更残忍!
“靠岸!”
阮南枝用匕首挑破这人胸前的衣襟,用刀尖儿在他胸口肌肤上比划着,画着圈儿,似是准备剁肉削骨。
那朱红宽袍男子神色骤变。
他原本苍白如死灰的脸色,这会儿才猛地涨红了,多了几分鲜活。
只听他咬牙切齿道:“靠岸!”
很快,就有舵手调转了船头,朝着岸边驶去。
同时,阮南枝也看到一艘画舫正快速朝他们所在的位置驶来。
随着距离的靠近,阮南枝也看清司站在那画舫前头的正是阮长安。
她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气。
可是,眼看着两艘画舫就要走到了一处,那原本受制于阮南枝的朱红宽袍男子突然挺身朝阮南枝手上的匕首撞去。
那位置,正好对准了他心口。
见状,阮南枝反应也是极快,她连忙甩掉了手上的匕首,并且一个翻身就滚到了刘静雅的身边。
这么近的距离,就算这些人要做什么,她也有把握带着刘静雅逃到对面画舫。
然而,叫阮南枝没想到的是,她的手腕才扣住刘静雅的肩膀,还没等待人离开,却听那朱红宽袍的男子阴鹫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人?”
阮南枝微微一怔,她忘了谁?
不用她细想,因为抬眼就看到那男子一把扣住了早已经昏迷过去的姜嫣然。
他的手指成爪,牢牢地扣着姜嫣然的脖颈,只需稍稍用力,就能拧断姜嫣然的脖子。
难怪他刚刚以死相逼,分明是以退为进,误以为姜嫣然对阮南枝而言同样重要,以为拿捏住了姜嫣然就能叫阮南枝服软。
可是,这次他彻底想错了。
阮南枝抱着刘静雅的后腰,面上带着几分不屑道:“拉她做垫背的,阁下倒是找对了人。”
两艘画舫之间的距离极近。
说话间,阮南枝已经抱着刘静雅翻身而起,朝着刚刚自己看准的落脚点飞掠过去。
虽然还是有些远,也有些勉强,但因为有阮长安接应,已经足够了。
待她们在阮长安的搀扶下站稳,阮南枝的心也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她下意识转头看向对面画舫,而同时,数十道落水声响起。
对面画舫上的那些侍从全部跳入了水中。
匆忙间,阮南枝只来得及看到那朱红宽袍男子阴鹫的眼神。
一并被他们带走的,还有姜嫣然,还有被她钉入甲板上杀死的赤蛇。
姜嫣然是生是死,阮南枝并不在意,只是那朱红宽袍男子消失在水面上最后看向她的那一眼,叫阮南枝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偌大的画舫,就只剩下那船老板的尸身和他那两个早已经晕死过去的女儿,以及一甲板的鲜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群人是谁?”
阮长安来得晚,离得又远,只看到了最后他们逃走的一幕。
此时看到阮南枝和刘静雅这一身的狼狈,他身边带的人手有限,既要留下保护这两个姑娘,也就不敢贸然去追。
阮南枝摇了摇头:“说来话长,这些人多半是北夷使臣,故意挑起争端的,我们先送静雅姐姐回去再说。”
说完,阮南枝这才转而看向面色苍白至今都还没有缓过劲儿来的刘静雅:“静雅姐姐,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