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母也气得不轻,四舅母虽然沉默寡言,但人也已经捋起了袖子站起身来。
好在大舅母还算冷静,“都别冲动!就是因为你们太冲动了,所以阿馨和枝枝至今才告诉我们真相。”
话音才落,那几位舅母瞬间像霜打了的茄子,但很快几人都不约而同上前抱住了阮言馨。
“阿馨!我苦命的阿馨!你怎么都不同我们说啊!”
几人心疼地落泪。
阮言馨想笑,却先落下泪来。
“我没事,都过去了,为了姜时宴那样的人渣不值得,倒是你们又把我惹哭了,不过以后咱们在一块儿,少不得要听人说风凉话了。”
毕竟镇国公府一群寡妇,现在还搭了一个和离的小姑子,不知道又要给多少人添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二舅母当即呸了一口:“咱们是那种在意世俗眼光的?”
大舅母也道:‘就是,你要这么想,算你我白相识一场了。’
知道她们还有好多话要说,阮南枝默默地退了出来。
她叫秋月去姜家拿回姜嫣然欠她的赔偿,顺便打听了一下姜家的情况。
这两日,姜家也确实如阮南枝所料,不得清静。
尤其是赵婉出事之后,赵氏起了满嘴泡,姜嫣然也整日的往外跑,将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可依然没有半点儿赵婉的音讯。
秋月过去拿东西的时候,姜嫣然才回来。
在秋月表明来意之后,姜嫣然气得连摔了两个茶盏,但不敢真的不赔,因为她知道阮南枝说到做到,若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惹阮南枝不快,她不仅要亲自动手拿得更多,甚至有可能真的在隔壁开家棺材铺,到时候赵氏都要被气死,他们姜家会沦为整个京都的笑话。
当秋月抱着姜嫣然忍痛割爱拿出来几件压箱底的首饰回来,并绘声绘色地给阮南枝描述当时的情形的时候,阮南枝心里却没有半点儿情绪起伏。
她要“回报”给姜嫣然的,远不止这些。
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对姜嫣然动手,是因为阮南枝还在等时机,现在看来应该要不了多久了。
阮南枝一点儿都不在乎姜嫣然的那些赔礼,只看了一眼,就将那堆东西动给院子伺候的丫鬟们分了下去,并且故意让人将这消息带给了姜嫣然,不多时就听到说姜嫣然又砸烂了几个花瓶。
都恨之入骨了,可偏偏第二天一早,姜嫣然还能舔着笑脸登门。
“好妹妹,东西我也赔给你了,之前都是我的不对,你就看在姐妹一场,咱们和好吧。”
阮南枝喝了一口热茶,笑道:“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同姐姐置气,我不过是拿回自己的东西,是姐姐自己气不过罢了。”
姜嫣然讪讪一笑:“都是我的不是,我听说舅舅他们今天下午就要回来了,左右咱们无事,便一起去京郊十里亭去迎一迎舅舅吧,许久未见,舅舅看到妹妹定然是欣喜的。”
阮南枝搁下茶盏,笑道:“好啊。”
两人一起登上了姜嫣然提前准备好的马车。
不过,出发的时候,阮南枝没有带秋月,只是带了身材瘦小,还不到阮南枝肩膀的陆翩翩。
三人同乘一辆马车,倒也不算拥挤。
一路上,姜嫣然没话找话:“妹妹,我听说,昨日七皇子还特意差人给你送了礼?他该不是瞧上妹妹了吧?”
阮南枝懒洋洋地靠在一旁的侧壁上坐着,随口道:“谁知道呢。”
见阮南枝兴致不高,姜嫣然继续道:“难道妹妹就不想成为七皇子妃吗?我可听说那位可是皇上跟前最受宠的皇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若妹妹能有这样的缘分,将来可别忘了提点姐姐。”
闻言,阮南枝转头看向姜嫣然,“姐姐想要我如何提点?”
阮南枝的眼神明亮清澈,仿似当真没有听出来姜嫣然言外之意。
这倒叫姜嫣然俏脸微红,她垂下了眸子,故作难为情道:“古有娥皇女英成为佳话,我们姐妹二人亦可效仿。”
阮南枝挑眉,直白道:“这么说,姐姐想给七皇子做妾?”
话音才落,姜嫣然连忙摆手:“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再仔细一想,除了正妃之位,其他的哪怕说得再好听的名分,那也是妾。
姜嫣然垂下了眸子,连忙找补道:“我想的是,七皇子那样的人,就算他现在再中意妹妹,将来后宅的女人也定然不会少了去,与其叫外人给自己添堵,咱们姐妹俩知根知底的,我也能帮衬着妹妹,咱们联手,妹妹也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阮南枝笑着看向她:“姐姐当真是为我考虑得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