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翩翩说的旺财比狗还凶,阮南枝没看出来,倒是觉得它比狗还要听话。
待她回过神来,洛司寒已经回到了案几前。
有了之前还没开口就被支开的教训,这次陆翩翩可不敢再提给洛司寒诊脉的话了。
倒是阮南枝劝道:“王爷,还是叫翩翩给您瞧瞧吧。”
一旁的陆翩翩不敢吭声,只用眼角的余光去看洛司寒。
以为这一次还会被拒绝的,不曾想洛司寒格外好说话道:“好。”
说着,他伸出了手腕。
这么配合,看得陆翩翩都要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她迟迟没敢动,还是洛司寒扫了她一眼,她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凑了过去仔细诊脉。
“怎么样?”
阮南枝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陆翩翩看了一眼洛司寒的面色,才斟酌着开口道:“还好,还好,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严重,我这就去开一副药帮王爷压制这寒毒。”
说着,她转身绕到案几后面,拿起了纸笔,正要写方子,却不经意地对上了洛司寒一记淡淡的眼神。
陆翩翩吓得一哆嗦,连忙拿着纸笔向阮南枝求助道:“枝枝姐,我的狗爬字实在拿不出手,我也怕墨毅哥哥认不出来抓错了药,要不,我口述,你来帮我写方子吧?”
这没什么难的,阮南枝点头接了纸笔,在她面前的小几上铺展开来,由陆翩翩说,她写。
她虽不爱红装爱武装,但这一手字也是拿得出手的。
不过,不同于大多数姑娘家喜欢用的簪花小楷,阮南枝因常年习武,手腕比起别的姑娘更有力气,而且再加上她本身的性格使然,她的字笔锋犀利大气,游龙走笔,气势磅礴,但又不失灵动细致。
看得一旁的陆翩翩忍不住哀嚎道:“我错了,跟枝枝姐这字比起来,我那个连狗刨都不如!”
阮南枝哭笑不得。
陆翩翩小心翼翼将那墨迹吹干,折好,才对门外候着的墨毅叮嘱道:“一定要小火慢慢熬煮三个时辰以上,每日三次,三日一换,连续服用半个月。”
墨毅这边才接下,阮槐书那边已经忙完赶过来了。
该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妥,阮南枝便也随着小舅舅一起向洛司寒告辞。
他们前脚才走出院子,后脚墨毅揣着方子就要去抓药,可还没等走出一步,却被洛司寒叫住。
墨毅躬身上前听令,却迟迟没等到洛司寒的吩咐。
他犹如丈二和尚,正困惑,却见洛司寒目光冷冷的扫了一眼他胸口,还有案几上还未来得及收拾起来的笔墨。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墨毅突然感觉揣着那张方子的胸口隐隐发烫。
他连忙拿出来,并双手呈递到洛司寒面前。
洛司寒很自然地接了过去,漆黑如墨的眸子紧紧锁定在方子上的字迹上,仿似在透过那字迹看到写字之人当时专注的神情。
见状,墨毅连忙抓了纸笔,迅速地把阮南枝那张方子誊写了下来,眼见着洛司寒小心翼翼地将那方子收好,墨毅长出了一口气,阮姑娘的墨宝,岂是他能动的,还好自己反应够快,否则只怕会伤上加伤!
彼时,已经坐上马车离开镇北王府的阮南枝哪里知道墨毅的“如履薄冰”。
她在听着小舅舅说起那黑衣贼人的供词。
说是供词,其实也没有多少有用的线索。
他本就是亡命之徒,在京城做些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营生,前些日子有人找到他,要他想办法拿走文家三姑娘的清白。
至于那人是谁,他也不知道。
对方亦是黑衣蒙面,只留了一袋银子做定金,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阮槐书命人将他从镇北王府提出来带去了大理寺。
在将阮南枝和陆翩翩回去之后,阮槐书又马不停蹄的赶去了永安伯府。
大舅母她们还没回来,阮南枝原是想先去看看阿娘,却见派出去跟着姜嫣然的追风匆匆赶了回来。
“小姐,今日一早姜嫣然从后门悄悄出了姜家,一路去了乌衣巷第四户人家,在里面待了一个时辰才出来,属下想跟进去,但那看似普通的院子,竟然还有数十名守卫,跟之前小姐提醒属下注意的地方类似,属下不敢打草惊蛇,所以先回来禀报小姐。”
阮南枝点头:“你做得对。”
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那里多半就是她那人渣阿爹金屋藏娇的地方。
这样贸然找上门自然不妥,而且万一不是,反而打草惊蛇。
阮南枝倒是想到一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