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正色道:“枝枝,事关表妹清誉,这种玩笑话以后休要再提。”
阮南枝笑笑:“哪里是玩笑了,我分明说的是心里话,难道阿兄觉得姐姐不好吗?”
话音才落,姜嫣然脸色煞白,身子都有些摇摇欲坠。
姜清远忙道:“嫣然自然是极好的,可我只拿她当亲妹妹,又如何能开这种玩笑。”
阮南枝但笑不语。
瞧他们的神色,分明一早就知道实情!
合着他们这一家子,都把她阿娘当傻子欺瞒,利用。
阮南枝拢在袖子下的手也下意识攥紧,任由那指甲尖儿深深扎进肉里,钻心的疼才叫她保持镇定,继续旁若无人地与这些畜生说话。
姜清远并未看出阮南枝神色有何不妥,他转头看了一眼姜嫣然,才开口道:“前几日在长公主府上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枝枝,嫣然是什么性子,你还不清司吗?”
阮南枝转身款步在花园里走着,漫不经心道:“所以呢?阿兄今日来是想说什么?”
见状,姜嫣然几步跟了上去,拦在阮南枝面前,躬身致歉:“好妹妹,香囊的事情我已经责问过小桃了,这件事是我的疏忽,那日在长公主府我也已经吃过了教训,还请妹妹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原谅我这一回。”
看得出来,嘉禾郡主那一巴掌着实用了力气,姜嫣然那半张脸到现在都还肿着的。
她这般放下身段的求和,看起来越发司司可怜。
阮南枝挑眉看她:“好啊,姐姐都道歉了,我又怎么能斤斤计较,只要回头将我那红珊瑚簪子赔回来,此事就作罢了。”
话音才落,姜嫣然面色一僵,似是没料到她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阮南枝还揪着那红珊瑚簪子不放。
姜嫣然含泪看向姜清远。
姜清远上前一步道:“你表姐都知道错了,这件事就不要再追究了,若叫阿爹知道了,还要说你小肚鸡肠。”
闻言,阮南枝挑眉笑道:“既然阿兄大度,那这红珊瑚簪子,便由阿兄替她赔了吧。”
姜时宴虽为朝廷四品大员,但因是平民出身,没有家族底蕴,他所得的那点儿俸禄根本就不够维持官场上的应酬,更何况还有姜府一大家子要养。
赵氏又不是个会做买卖投资营生的,姜府的日子看着风光,实际上几乎捉襟见肘,还得靠着阿娘每个月给姜清远拨的银子来填补窟窿。
姜清远自己哪儿来的银子赔的。
姜清远的脸色也再难维持君子风度,他皱眉道:“张口闭口都是赔偿,如今你也都钻进钱眼里那般市侩了吗?”
阮清辞不由得冷笑:“不是你们要来赔罪的吗?既然是赔罪,光红口白牙一句道歉就值一支价格不菲的红珊瑚簪子,那我在这里多给姐姐赔两句不是,姐姐可否多给我两支红珊瑚簪子?”
“你们不市侩,倒是把簪子拿出来呀!”
阮南枝一番话怼得姜清远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
正相持不下,就听到有脚步声匆匆而来。
“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