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是特意等在这里,等阮南枝回来同她道谢之后再离开。
阮南枝忙摆了摆手:“不过是举手之劳,能帮到王爷就好。”
前世若没有洛司寒,只怕现在她还被困在那暗无天日的皇陵,被棺材板儿死死压住的。
她帮的这点儿忙算什么。
只是,想到之前刘大夫悄悄跟她说的那番话,阮南枝不免有些担心。
他说,洛司寒的腿上旧疾原本是可以避免的,只是不知道是因为救治不及时,还是治疗不当,这才耽搁了病情,以至于留下这难除的祸根。
他虽然也能站立行走,但却坚持不了多久,寻常人正常的行走,在他这里,却如同每一步都走在刀刃上。
阮南枝想不通的是,他这般身份,若有伤又怎么可能救治不及时或者救治不当?
除非是……有人不希望他好起来。
但毕竟他们还不熟,阮南枝这也只是猜测,不好贸然开口,只垂眸道:“我这里倒真有一件事想请王爷帮忙。”
见洛司寒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看过来,阮南枝才继续道:“我有个朋友,身患奇病,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不知王爷可有认识的名医?”
洛司寒缠绵病榻已久,身边不知道经手过多少大夫,这个问题向他求助,也能说得过去。
而且,这也不算说谎,她眼下确实需要大夫。
洛司寒想了想,“好,过两日我让他来找你。”
他都这么说了,阮南枝也不好多问,“如此,便先谢过王爷了。”
洛司寒颔首,放下了帘子。
眼看着他的马车渐远,阮南枝也才收回了目光。
也不知道洛司寒派来的大夫是谁,希望能从他身上得到有用的消息。
如果可以,阮南枝想帮他。
“枝枝?”
阮南枝正想得出神,冷不丁地听到有人在身后叫她。
阮南枝一回头,就对上了一双澄澈明亮的眼眸。
那青年常年一身月牙白云锦衣,长身玉立,眉目如画,端的是公子如玉,举世无双。
正是阮南枝的小舅舅,也是她外祖父唯一还活着的儿子,已经被立为镇国公世子的阮槐书。
“小舅舅!”
看到他,阮南枝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剩下的就只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和动容。
虽然是长辈,但两人年纪相差不大,而且小舅舅从来不在她面前端长辈的架子,遇到事情也总会由着她,纵着她。
是比外祖父还要娇纵她。
他之前也被养在江南老宅,跟阮南枝一起长大,前两年才回到京都,两人的感情极为深厚。
因为太过激动,阮南枝瞬间红了眼眶。
“小舅舅……”
你还活着,真好。
阮南枝喉头哽咽,将剩下半句话咽了下去。